路岸得到资料,先郑重给甘羽道了谢,但没有急着冲上前去截人,在这件事上,路岸有足够的耐心。
他不在乎自己,也不会让沈余天知道自己的计划,但正逢期末,他不想沈余天多疑,便一直把事情攒着。
也不是全然没有行动,路岸不得不承认,他是路远的儿子这个身份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便利,只要他一个电话,甚至不用他出手,事情就能被解决。
陈强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被解雇的原因,听说他在车行大闹了一场,被几个工人按着打了一顿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让陈强失去工作只不过是第一步,若这样便放过他实在是太便宜了。
堪的记忆,反反复复折磨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不该再是当年那个遇事只知道恐惧慌张的小孩子,如果,如果还会再见到那个人渣,他即使无法做到平静对待,也不能落荒而逃。
况且,他已经不是一孤军奋战了,他还有路岸,幸而还有路岸,沈余天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他想起路岸的诺言,想起路岸的笑容,那些都如同光一般照进他的世界里。
而拥有光的人,应该更勇敢。
距离暑假只有一个多星期,所有人都在为期末考准备着,过了这个暑假,沈余天就是备考生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不能因为这些烦人的事情叨扰了自己。
沈余天从作业堆里抬起头正看见路岸沉着脸看着手机,不由得拿笔敲了敲桌子,“别顾着玩手机了,你还做不做作业?”
路岸被沈余天一唤回过神来把手机关了,瞬间又是面对沈余天时吊儿郎当的表情,他撑着脑袋,“做啊……做什么?”
沈余天闻言瞪了他一眼,任谁都听出他话里的暧昧气氛。
“别写了,我们
两人再没有提起过关于那段回忆,沈余天不会主动谈论,路岸更不会去揭露他的伤疤,仿佛这件事只是一颗打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很快就会消散。
沈余天确实是这样以为的,日子还要过,他能做的只有调整自己的心态,哪怕他再恨那个人渣,他也无能为力。
可是路岸不这样认为,那颗石子直直坠入他的心里,荡起的是波涛巨浪。
他的处事原则向来很简单,谁伤害了他放在心上的人便一定要付出代价。
甘羽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把男人的信息发过来了——姓陈,叫陈强,今年三十七岁,无妻无子。前些年从监狱里出来后离开了北京,今年才重新回来,在一家车行当洗车工,脾气,bao躁,常与人有口舌之争,最常去的娱乐场所是暗街,花一百块找个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