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天再三嘱咐道,“十点前一定要到家。”
沈余茴
她囔囔着是谁,小跑着去开门,一见门外的人,惊讶的喊出了声,“路岸?”
路岸穿得挺单薄的,鼻子冻得通红,头发上还有雪,正站在门外瑟瑟发抖,沈余天听见声音出来一见就见着模样可怜巴巴的路岸。
他把围裙解下来,走过去把冻僵的路岸拉进来,低声询问,“怎么过来了?”
路岸被暖气一包围才像回过神,盯着沈余天,“来蹭饭。”
沈余茴觉得奇怪,“你不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他是疼沈余天的,可那件事后,巨大的压力和自责让他无法面对儿子,和曾丽多年的感情也因为这件事发生破裂,他尝试挽回过,但最终还是走上了离婚的道路。
那件事彻彻底底毁了一个家庭,沈伟武知道自己是个懦夫,对不起兄妹俩,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有了自己的新家庭,重心自然是不能再放在这边了。
半晌,他才挤出一个笑容来,“我不是不想和你们过年,实在是”
沈余天善解人意的打断他的话,“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沈伟武站起来,“小茴那边你去安慰安慰,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路岸没说话,沈余天觉得他情绪很是低落,不再问什么,让他洗手一起吃饭,路岸一听这话才活过来般,将外套给脱了寻找菜香走到饭桌前。
沈余茴趁着这会凑到沈余天身边小声说,“他不是离家出走吧?”
“可能跟家里人吵架了。”沈余天看看路岸的背影,微微抿起了唇。
好在沈余天准备的多,即使多了一个路岸也就是加一双筷子的事情,路岸今天出奇的安静,沈余天一直在琢磨着,但没有开口询问。
沈余茴也犯嘀咕,吃完饭先去看了会春晚,又跟沈余天说约了朋友要出门。
沈余天没有挽留,起身把父亲送出去,回头一看饭桌上的菜连一半都没吃完,顿时被巨大的压抑感淹没——造成今日这个局面,他才是真的罪魁祸首,沈余茴要骂,应该来骂他的。
转眼就到了除夕。
虽然只有兄妹俩一起过年,但沈余天还是没有半点马虎,一大早就出门去采集,昨晚下了一场小雪,但早上破天荒的出了太阳,地面倒是湿漉漉的。
下午沈余天就张罗着年夜饭了,沈余茴只管等着吃就是,她这两天情绪已经缓和过来,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笑。
沈余天整整忙活了两个小时才把三菜一汤上了桌,全挑的是沈余茴爱吃的,沈余茴一见眼睛都发了光,捧着个碗坐下来准备大吃四方的时候,沈家的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