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觉自己手都是抖,抚摸过柔软布料,这些触感陪伴他度过很多个难熬夜晚,他舍不得这些东西,也离不开这些东西——他快疯,心理排斥,身体依赖使得他像被五马分尸犯人,浑身都拉扯般疼痛。
“路岸,”沈余天恨恨咬牙,声音渐渐缓和下来,又喊次,“路岸”
他不明白为什偏偏是自己,多年前是,过这多年也是,全是他所无力招架,从前他反抗无果,如今他灵魂被黑暗束缚住惧怕曝光,没有他选择余地。
他发觉自己有点儿讨厌路岸,这种情绪使得他把之前对路岸积累起来好感尽数推翻,也将路岸打入黑暗领域里去,令他从骨子里深深恐惧。
沈余天又梦到多年前那样夜晚——
沈余天到家,沈余茴免不得要追问他和路岸是怎回事,换在平时,沈余天定极尽耐心回答沈余茴问题,但现在他心烦意乱,沈余茴在他身边绕来绕去说个不停,他情绪瞬间就决堤。
对着沈余茴冷冷说句,“现在很烦,你先回自己房间好吗?”
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回答关于路岸任何问题,可是话出他就后悔,他对沈余茴向来是温声细语有求必应,从未发过脾气,这次却为路岸迁怒沈余茴,他和路岸那种不会考虑别人感受幼稚鬼有什区别?
沈余茴在原地愣两秒,有点儿讶异又有点儿委屈,末怯怯说,“好,那不问。”
沈余天深深叹口气,看着走出去沈余茴欲言又止,到底等门都关上他也没有再说话。
放学铃声很刺耳,他站在学校门口等沈余茴放学,学校便
他在房间里焦躁来回走几遍,心口像堵着什东西似发泄不出来,站住脚步深吸几口气都无法把那股异样感消除,沈余天脑袋回荡着全是路岸话,遍遍次次,让他烦躁不堪,又夹杂着点被背叛恼怒。
前些日子路岸威胁他其实没放在心上,他不愿意以坏心眼去揣测路岸,可是就在今天,路岸却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他相信是错误,他判断也是错误。
路岸不是在开玩笑,他甚至能想象出旦消息在学校传播开来,他该面对着怎样局面。
沈余天快步走到柜子前,把藏起来两条裙子都拿出来,又找个袋子塞进去,可是当他打算把这些东西全部丢出去时,他却怎都挪不动脚步。
这些难以启齿东西是他依托,如果不在,冰冷蛇又会从四处窜出来,沈余天煞白脸,慢慢把放在门把手收回来,无力而颓废走回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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