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人者不自医,渡人者不自渡。对着镜子生半天闷气,最后口气把自己推成板寸。
然后在七月份夏天戴上顶毛线帽。
李迟舒坐在客厅等
“你会剪头发?”
“当然会啊。”
李迟陷入沉思:“可是去哪剪?”
低头凑到他眼前,笑着问:“你都不先验验货吗?”
李迟舒愣愣,自己也跟着笑起来,低下眼睛像在自言自语:“没关系……剪坏也没事,头发长很快。”
这件事最后不之,当然,给妈打电话解释时候还是免不顿熊。
李迟舒比起之前进步很多,尤其是在走廊上偶尔遇到时终于学会抬手打招呼。上晚自习他也会听话,不再整晚坐在教室里,偶尔会冒着寒风出来透透气。有次周六他吃饭问起来:“沈抱山?”
“嗯?”
李迟舒缓慢地组织语言:“为什每次晚自习,出去都看见你在阳台上?”
“因为在等你啊。”边剥虾边说,“你不允许世界上有人专门做件事就是为等你吗?”
“嗯。”努嘴对他话表示赞同,顺便把他快长到他眉毛下碎发拨到边,“确实长很快。”
别男生头发撑撑个月可以剪次,但李迟舒头发顶多两个星期,有时甚至个多周就需要修修。
他待在家里不愿意出门那些日子,兼职太多身份——厨师,外卖员,医生,理发师……他日常生活所必须切领域,几乎都涉猎。每次都在拿自己试错到不会再失误条件下,才敢上手让李迟舒试试。
但他是世界上最听话人,给他切不论好坏,他夸赞永远不绝于口。在李迟舒眼里,没有沈抱山做不好饭菜、挑不好电影和剪失败头发。
记得第次给他理发前已经私下偷偷毁很多顶用来练手假发,等到和他约好要在家给他剪头发那天,临时又拿自己练练,结果不小心剪出两个大缺口。蒋驰听说这事儿笑整整半个小时:“你见过哪个理发师自己给自己剪头发?”
李迟舒没有接话。
后来每天晚自习课间五分钟他都会出来透气。和他就站在各自班门前阳台上望着远处操场吹风。
快放假个课间,打完篮球洗手回来跟他擦肩而过时没忍住,又转回去把手搭在他肩上:“李迟舒,你头发是不是有点长?”
他摸摸自己头顶,扭头问:“嗯……有吗?”
“有啊。”趁机拂乱他头发,又看着李迟舒慢慢理顺,问他,“要不要给你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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