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迟舒抿抿嘴,左手拿着给他买那个风筝,右手向后揪着书包角,像是下好大决心:“沈抱山。”
“嗯?”
“明天见。”
咬着牙根强迫自己没笑得太开心,只把土豆抱起来,抓着它只前脚朝李迟舒挥手:“李迟舒,晚上见。”
“嗯。”他想想,又开始结巴,“你,你注意安全。”
李迟舒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头蒋驰狠狠咳声,透过后视镜跟对望。
上辈子当他面儿跟李迟舒耍流氓这人也这个反应。
两辈子,半点没长进。
李迟舒下车前跟和蒋驰道谢,用手撑着车门,问他明天早饭想吃什。
他不出意料地说:“吃食堂就行。”
把车门关:“啊什啊,再磨蹭赶不上晚自习。”
李迟舒来时就带个书包,回去还是个书包,跟蒋驰还有满后备箱东西要处理,只能先把车开去学校送李迟舒再回趟家放行李。
离学校越近,抱着土豆越不想吭声。
李迟舒快到校门口时看出不对劲,趁着这回跟起坐在后座,试探着问:“你怎?”
横眼瞧他:“真看不出来怎?”
像能听见李迟舒抵在胸膛处时快如擂鼓心跳。
“李迟舒,睡觉。”说。
他连声都不敢吱下。
大半个小时过后,他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发出均匀呼吸。
悄然睁眼,长长舒口气。
等李迟舒走远,蒋驰开始在车里边摇头晃脑怪声怪气,嘴巴含着牙像个八十岁老头子咿咿呀呀:“哦哟哟沈抱山你要注意安全——明天见——”
说:“那就三明治。培根换火腿肉和肉松怎样?”
“不用……”
“拜拜。”关上车门,从摁下车窗上叮嘱他,“过马路注意看车。”
李迟舒只好顺着话:“……拜拜。”
他转过身走两步,过马路前又回头,发现还在车窗里看他。
李迟舒摇头。
叹口气,闭着眼把脸转向窗外。
过会儿,才说:“要是你能变小就好。”
李迟舒原本把头低回去继续背书,突然又指着自己问:“?”
“你。”对着他张开手掌,“变那小,这样就能把你栓裤腰带上,去哪都带着。”
好险,差点就忍不住-
第二天蒋驰来接人那会儿见着那双才刷完还没干新鞋直接开涮:“哟,玩两天把鞋都给玩报废啦。”
李迟舒正弯腰上车,听着这话用很奇怪眼神望蒋驰眼。
拍拍蒋驰肩:“你鞋,你乐成这样?”
蒋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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