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驰头雾水:“是啊,怎?”
“你能不能让他帮找找,哪个乡下有能租房子。破烂点,条件差,最好还是水泥地那种,但也不至于不通水电……唉不通也行,反正怎不好怎来。帮问着,想租个。”
“你租这干吗?”蒋驰“嘿”声,“你今天天怎都奇奇怪怪?”
“有用。”满脑子房子这事儿,“记得帮问啊,越快越好,最迟下个周就要用。”
蒋驰来脾气:“你不说干吗怎问?”
比如有年聚会,李迟舒讲起他五六岁,第次跟着父母到打工地方看他们做蜂窝煤,蒋驰咧着个嘴问:“蜂窝煤是什?”
把照片给他看,他指着图瞪大眼睛:“这东西还有人在用?”
当年李迟舒低着眼睛笑笑,很久才回答:“小时候,冬天就靠这个取暖。”
蒋驰立刻连声道歉,满满愧疚和真诚。可李迟舒最不愿意见到这样愧疚。明明是他曾经历过苦难,却总让往后朋友在得知时产生对不起他般负面情绪。好像那样过去是多不能触碰伤疤样,其实他没有那不愿意面对。
“怎样?”等他所有局促和不安在试探后尘埃落定,才抬头看他,“怎样?去吗?”
埋头吃饭:“那你能不能跟去个地方?”
想着他最紧着他学习,又马上补充:“不耽误你做作业看书,就跟去那儿,你该干什干什,没人打扰你。”
他没怎吭声。
过会儿问:“你家?”
“不是。”
正正眼色:“你定要听?”
蒋驰说:“要听。”
说:“要追人。”
“追人?”蒋驰听,眉飞色舞,把椅子腿翘起
“远吗?”他问。
“不远。两个小时车程。”说,“就是条件不太好,地方有点破,可能在乡下。收假就回来。”
他想想,点点头:“可以。”
李迟舒大抵真不饿,盘土豆牛腩吃小半,如果不是学校没有加热冷饭微波炉室,应该不会无视他眼中流露出想打包带走意图。
回班上以后凑到蒋驰身边:“你哥是不管咱们市区县里头农村规划来着?”
其实都没想好去哪。
他试探道:“有你别朋友起吗?”
“没有,从头到尾就个。”
李迟舒似乎松口气。
他在这个年纪不太擅长跟陌生同龄人打交道,尤其是那堆家庭过分优渥朋友,人人身上都带着何不食肉糜天真,那样天真反而使李迟舒生出需要照顾对贫穷无所知他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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