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祺,醒醒!”郑南与侧耳倾听,齐祺低低地喊“救我”,两个字砸到他心口瞬间裂出许多缝口,从此向外溢出些酸楚的情感。他晃齐祺,要把被魇住的人叫醒。
一会儿,齐祺睁开眼,迷瞪瞪望他。
郑南与摸他湿冷的脸,小声安慰:“没事了齐祺,我在呢,好好睡觉。”
“……”齐祺其实没睡醒,他还以为是梦,第二天只记得很吓人却不记得内容,他也不知道那晚自己拉住了郑南与的手,规定好的牵手计划超额了。
“没事了,睡觉。”郑南与和他十指相扣还是第二回,他也看出对方没醒,不然不会这么直愣愣盯着自己。“闭眼了齐祺,明天还要上课呢。”他用另一只手覆上齐祺的眼睛,齐祺的睫毛刷子似的在他掌心里扫,然后又仰头,用鼻子嘴唇磨蹭他,再过一分钟才安静,睡去了。
也没有署名祝福。
但郑南与的生日就只告诉了那么几个人,稍微排除下就知道是他送的了。可既然齐祺什么都没留,说不定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所以郑南与没有去道谢。他也不敢用那个文件夹,怕时时刻刻提醒两人微妙的关系,一直放在书包里。
齐祺想,好在没丢掉,问:“那你还要吗?”
“送完礼物还有收回去的啊?”
“不是,就是……”怕你用着膈应。齐祺说不出口,他还是想对方用的,这样每回翻卷子都想起他多好。“你要是用,我帮你把卷子都收进去吧。”
这时他才收手,掌心里沾了齐祺的眼泪,湿漉漉的。郑南与鬼使神差的舔一下掌心,泪果然是咸的。
窗帘不算厚,缝隙中透出月光灯光照亮齐祺的脸,上面有泪痕,郑南与轻轻用手指擦掉了。
隔天郑南与骑车带齐祺去上学。齐祺不敢那么放肆地搂着对方腰,就一直抓着车座底,后背挺的板直。
张永辉难得又在食堂看见他俩,十分感动:“你俩不来吃饭我一个人好寂寞!”同宿舍的室友推他“我们
“好,我提前谢谢你。”
两人没话,各怀心事同床异梦,齐祺本以为会辗转反侧,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反而是郑南与挣着眼睛到凌晨。
郑南与愈发觉得两个人亲近,心里十分纠结。朋友睡在一起没什么,但要是齐祺想和他越过那条线,他还怎么拒绝呢?还有,现在这么好,往后要怎么结束呢?他应该没法硬下心肠和齐祺说狠话。
那晚对齐祺来说印象深刻的是睡前的对话,对郑南与来说是凌晨三点齐祺惊醒的脸。
齐祺没完全醒,他只是突然皱着眉毛,眼睛闭着却流了很多眼泪,发出含混的梦话,把郑南与吓一跳,要赶紧把他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