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原来是傻好人,碰了那个就不正常了,媳妇也跟人跑了。他家现在吃低保吧?我咋觉得他还在吸?”
“那玩意儿能戒干净吗?碰了就是家破人亡的,齐哥借了他不少钱吧?几万?估计也还不上。”
“那他儿子也是够惨的,我前些天还看见他打儿子了,那是真下死手,瘾上来六亲不认的,我看那孩子满头都是血。”
“我看他儿子也是能混的,成天跟小混混们搞一起,纹身啊扎耳朵眼的……正经孩子谁弄这个,听说手脚也不干净吧。”大家酒足饭饱肆意评论了会儿陈老二的人生,有怜悯的也有觉得活该的,总之都是个谈资罢了,也无所谓细节真假。“对齐哥,他家儿子还和你家齐祺一个班呢?”
“嗯,一直一个班。”齐父喝干酒又开始抽烟,嘴一刻也不能闲下来,“过去关系好,现在没那么熟了。”
见老齐还不出声,一朋友给他倒酒:“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就别管了,也不小了,十八九岁了吧,啥事不能自己解决?”
“齐祺面了吧唧的,也不知道随谁……他妈不是这脾气。”
齐父很少提到亡妻,熟人了解的都只在背后聊聊,不敢当桌谈,怕触他霉头。毕竟谁不知道,二十年前的痴情种,结婚那天的排场,请了三天的大宴谁来都能吃。齐父人帅又能干,爱人也是高材生美女,郎才女貌和和美美。老太太们聊天提到都评价说可怜没交上好运,大出血,难产没了,齐父一度想不开想跟着走了。
杨叔是当年看着他们恋爱的,两人共同的好友,这时也只有他敢开口说这话:“玲儿是挺开朗的……齐祺也像玲儿,眼睛像,大眼睛。嘴巴像你。”
有不熟的人插嘴:“齐哥这条件不差,不再找一个?再找个年轻点的,照顾齐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齐,还是让齐祺少跟不三不四的人待一块儿。”
“是啊,你还是对
齐父冷哼一声,其他人立刻在桌下踩那人,顺着这把话题延到另一人身上:“齐哥又不是找不到,人是没那心思。陈老二倒想找,他那条件谁要?一破房带个大儿子,寡妇也瞧不上他啊,再说本身长得也尖嘴猴腮的,还是从那个里头出来的……”
“他出来了?啥时候的,我好久没回来了……”
“你不知道?老早了,他前两年就出来了吧,瘦得皮包骨头似的,酗酒,爱打人,媳妇不就是让他打的受不了跑了的?”
还有新嫁来的媳妇不了解,一脸好奇地问:“哪里出来的?看守所吗,犯了什么事啊?”
齐父喝了口酒很不爱提地讲:“吸粉进去的,他家……本来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