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谈少宗旁边,想要悄无声息汲取点点力量。
谈少宗在几道伤口上仔仔细细贴好创可贴,这时候突然想起什,问祁抑扬:“你去哪里出差?”
祁抑扬无准备,世上国家上百个,明明随口就能胡诌,他第反应却是要遵照西服口袋里登机牌上印着目地回答:本来打算跟你起去以色列。
理智回笼,他意识到不该去讲个未能实现计划,否则心意也显得太虚浮。特拉维夫被排除,仓促之下他随机选择个:“多伦多。”
候机厅里没停过广播终于通知谈少宗要搭乘航班即将开始登机。祁抑扬站起身同谈少宗告别:“航班应该也快开始登机,运气不好,要搭摆渡车。”
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只以为他是赶时间登机。
机场里人大都行色匆匆,未必能匀出时间跟偶遇人认真道别。
谈少宗仰头靠在并不太舒服椅背上发呆,这天才刚刚过去半,他却已经很想躺回床上睡个安稳、不被打扰觉。他又检查遍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新消息和来电,这令他稍微松口气。
他试图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接下来拍摄上,金洁给他准备新代言人以前拍摄过些画报作品,他从随身包里把资料抽出来。大部分照片都是特写,也确是经得起特写张脸。
他翻到第八章,视线里有盒创可贴和包棉签被放到那张好看脸上。
谈少宗也起身,他把剩下棉签和创可贴揣进衣兜里,滞后地跟祁抑扬说:“谢谢。”
“谈少宗,”祁抑扬语气像有什话要嘱咐,郑重地叫他名字,“在国外安全第,要是有不好处理事情就联
谈少宗抬头,是他以为刚刚已经离开祁抑扬。
祁抑扬顺势把手里矿泉水递给他:“没找到酒精或者碘伏,你先用清水处理下。看着觉得问题不太大,但要是飞行过程中或者落地后有什问题,定要及时找医生处理。”
谈少宗没说话,默默地拧开那瓶水,又低头拆棉签。
祁抑扬又坐回谈少宗旁边,安静地看谈少宗处理伤口。他突然感觉到这大概是近段时间他所经历最柔和瞬间,种他和谈少宗共处时少见柔和,哪怕他们现在身处环境其实十分吵闹,而他也完全不是能悠闲地在这里虚耗时间状态。
和谈少宗办理离婚手续、处理公司舆论危机以及决定出售股份,每件虽然都是基于祁抑扬自己选择,但每件都很耗费他心力。他并不后悔做出这些决定,但他也无法从由此衍生出遗憾与不甘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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