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少宗受够了祁抑扬的名字被眼前这群人三番五次地随便提起,他们甚至自以为亲昵的叫他抑扬,他不耐烦地打断谈康:“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揣测祁抑扬?”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发难让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他并不是意气用事,餐桌前的三个人竟然再一次集体噤声。
凝滞而尴尬的气氛里,谈少宗看着不再接话的谈康说:“你帮谈少馨收下吧,毕竟你从来不是跟钱过不去的人,死了之后再分给她也算可以。”
谈太太听不得这句话,几乎即刻站起来指着他骂:“你再发疯就立刻滚出去!”
和明目张胆搞恶作剧或者口出恶言的两个女儿不一样,谈太太很少直接训斥谈少宗
里怜悯过这个女人,虽然他这份怜悯旁人知道了都会觉得可笑。因为这份怜悯,他甚至曾经试图去理解她和她的女儿们的所作所为,但现在已经到了无法也无需退让的时候。
他声音并不大,但也许是金洁的红参口服液真的有效果,讲话时有种震住人的气势,他字句有力的回答谈太太:“我的意思是,拿了钱,这个家的人就再也别腆着脸去找祁抑扬乞讨生意,就算他答应给,也不要伸手接。”
谈少馨这时候稍微回过神来一点,说来说去谈少宗讲的还是她丈夫的事业。她揪住谈少宗的话质问:“谁在乞讨?抑扬跟我和蕊蕊本来就是老朋友,抑扬愿意给我们为什么不答应?”
“为什么?”谈少宗笑了,那笑里的嘲讽意味已经很明显,而接下来的话就更甚:“因为你丈夫的公司配不上,因为祁抑扬根本看不起,还因为我觉得羞耻。”
在这间别墅里,谈少宗就是羞耻的同义词,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谈家的耻辱,餐桌前的三个人习惯了他逆来顺受的性格,谁也没料到如今他竟然有胆量反过来叫嚣他因为他们而觉得羞耻,一时之间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招。
处在风,bao中心的谈少宗却觉得这是他在这个家里最最自在的时刻。
谈康看着面上的嘲讽和轻蔑仍未消退的谈少宗,他想到了方云丽。
跟方云丽坦白自己已婚的时候,她哭过之后也是用这样的表情看他,从伤心里平静下来冷声对他说,如果一早知道你结婚了,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你不配让我多看。
谈康读的懂祁抑扬给他转购地款的用意,也就能明白谈少宗现在递出来银行卡是做了什么打算。
谈少宗看起来比他母亲还要有玉碎的决心,谈康寄希望于他只是一时冲动,试图好言好语安抚他:“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少宗,来来,先坐下来,有什么事好好说,是不是抑扬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