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是真温室,厚塑料布搭起来大棚。应允承推开木门,开灯,气温并不好闻,但好在不难看,果蔬五颜六色,看起来是直有人在悉心照料。应允承直走到葡萄架后面,正看着颗颗绿葡萄发呆,木门又吱呀响起来。
应允承以为是后勤人员,下意识要站出去解释自己并没有干坏事,却听到把他没听过声音喊:“李决。”
应允承于是被钉在这葡萄架后,动不动。
刚刚开灯,来人应该不会不知道里面有人,可是并没有人在意会不会有旁听者。应允承听到两个人脚步声
只有亲属才能探访,后来他就说……他说,他跟李工以前……搞过对象,问能不能算亲属。们只好给李工打电话,李工就带着他走。”
俞扬看起来是要往下讲细节样子,应允承却没耐心听。他打断俞扬,往前走两步跟俞扬拉开距离,回头说:“想起来今晚有点事,先不去打球。”
应允承知道俞扬并没有骗他,但他也并不想在听俞扬说下去。李决这样人,不管男女,当然永远不缺人喜欢他,有过段感情并不是什稀奇事。“李决是个同性恋”和“李决是个谈过恋爱同性恋”并没有什区别。大学是最适合谈恋爱年纪吧,李决念那所学校,有湖,有草坪,秋天有条银杏树道,应允承猜,李决应该和喜欢人在这些地方有过非常快乐记忆。
心绪芜杂,应允承又想,那个人来找李决干什呢?为什之前会和李决分开?
应允承回到自己办公室戴上耳机听帕格尼尼,音乐暂时令他平静与专注,这几天不在状态落下工作进度太多,应允承打算趁早补回来。专心做起事来时间倒是过得很快,等到同个办公室同事拍拍他肩膀问他要不要起吃晚饭,应允承摘耳机看眼电脑上时间,已经六点半。
也许是生过病原因,应允承还是没什胃口,同事又建议他:“不想吃东西话也下去走走吧,你在这儿端坐下午都没见你动动。”
应允承于是跟同事起下楼,锁电脑之前刷新遍邮箱,有李决在两个项目今天下午都没有他邮件,到楼下应允承抬头飞快瞥眼李决办公室窗户,仍然没开灯。
应允承陪着同事起走到食堂门口,要折返回办公室时候,突然想起来件事,于是问同事:“你知道研究所温室在哪里吗?”
同事给他指方向,副然样子:“李决让你去照看他那些瓜瓜果果吧?他对这个也太上心。”
应允承没解释,笑着跟同事招招手,往温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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