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个晚上,我就这样抱着你,你被魇着了,怎么也叫不醒,发着呓语,牙还打颤,在我怀里蜷成一团,不管我怎么抱怎么捂,你的手脚总是冰凉。”谢九楼看着前方,低低道,“都那样了……你还一遍遍叫着阿海海。你的梦里,也还是找不到阿海海么?”
提灯双手攥紧谢九楼的衣裳,攥得每根指头都用力得泛白。
许久,他竟开口说话了。
“找不到。”
提灯缓缓道:“我这些年,从来都只做一个梦。”
“一个梦,”谢九楼失笑,“一个梦,叫你梦三百年?”
提灯点点头。
“我梦见有人飞身上马,在一轮很大的月亮下奔向城门。城门很远,他也很远。马蹄声不停地响,我怎么也追不上。”
他长长抽了口气:“我等到长灯已灭,须发尽白,他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