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
树下蓦地响起声低唤,那是谢九楼乳名。
他不觉愣,蹲过去,伸手拍拍楚空遥胳膊:“怎?”
楚空遥头佝得很低,低到谢九楼看不清他神色,只能瞧见他搭在膝上苍白手腕,还有碎发下密密颤抖睫毛。
“当年……杀哥,你怎想?”
鹤顶红麻条胳膊,泪迹纵横满面,喘两口气后,抬脚便走。
楚空遥仍低着头,场混乱已叫他衣衫凌乱,形容倾颓。
“……小鸟。”他喊他最后声,“你昨晚……叫是名字。”
鹤顶红顿顿脚,乜斜道:“那是你强迫。”-
闹这通,谢九楼搀着提灯回来时,毯子不知在原来闷头走几个来回,见二人走过来,就直着脖子叫唤,巴不得他们赶紧注意到楚空遥异样。若不是不会说话,只怕早就把事情翻来覆去倒腾讲几遍。
,缓缓道:“原来你恨,是为这个。”
“说过,你不想记得,都替你记着。”鹤顶红放开手,踉跄着后退,脸上水痕未干,“若再不记着,这世间,便没人记得他。”
“那你之前……”
鹤顶红眼风如刃:“如果不是你这张脸,就是醉死,也不会让你碰。”
楚空遥微微启唇,最终只是言不发盯着鹤顶红。
谢九楼手臂僵,估摸着猜到先前这二人是如何闹起来。
他叹口气:“楚氏剑……是邪剑。楚二,这
楚空遥枯坐树下,垂首不语。
谢九楼环顾四野,决定先去把鹤顶红找回来。
提灯指着卧坐在地毯子:“让它去。”
谢九楼想想:“也好。”
毯子得令,和提灯对个眼神,便蹿进夜色。
俄顷,鹤顶红回身之际,忽闻身后声冷笑,接着楚空遥便如疾风般把他推到树下,横臂抵住他喉咙,叫他动弹不得。
楚空遥双长眸目眦欲裂:“就是杀他。拿楚氏剑,招下去,飞红三尺远。怎?原来你也看到?你几时看到?何不早些同说说?告诉你他死得多痛苦——堂堂大渝储君,在别国大殿,被个九流坯子割断喉咙,只剩皮连着骨!死在大殿上时候,最后声弟弟都喊不出来,干巴巴望着,跪在面前,拿他血给祭剑!你那时在哪儿呢?你怎不救他啊?不像现在这样义愤填膺站出来为他说话啊?!啊?!”
——“啪!”
鹤顶红扬手落下记耳光,楚空遥应声被打得别开脸,侧颊隐约显现五指红痕。
毯子背着囡囡在旁进退为难,只能断断续续拱头低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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