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华:“有要紧事跟你说。”
两个人气场如此干练肃穆,文鸿远与附近侍卫内官见主子神色,当即会意飞快地站远些,周殷眼风回扫眼,确定无人听见,这才上前,压低声音询问。宋义华声音则更低:“刚刚查出份口供。”
周殷:“口供?”
宋义华:“还记得那天吃饭
、当书办、当亲卫、当厨子,非常好当。
因为上司很孤僻,不爱说话,没有额外需求,也不需要身边人搞那些讨好他、溜须拍马、打小报告乱七八糟事,只要专心办差就可以,他也不喜欢别人往他府里送礼,所以真正来看他、照顾他、追随他人,无不是发自真心。
国公没有女人,没有男人,不结党,不招揽宾客,跟在他身边,还会发现他没有消遣,没有玩乐,每日上朝公务,晚上独居,每顿清粥咸菜,守岁人,他对所有事情都没有野心,没有兴趣,看不到笑容,也没有苦乐,他不享受自己权势富贵,也无所谓别人赞誉谩骂,他以外姓之身,位极人臣,很多时候他就像个物件,他国家需要他做什,他就去做,需要他智慧,他便烧干自己。
文鸿远向年长些亲卫讨教,私下聊起,“公爷这样,是不是太孤苦?”
那资历更老侍卫不待他多说,脸色骤变,呵斥他“不要议论国公任何事!”
父亲说,或许他是在等着件事才没有离开这人间,他追问,父亲又语焉不详。
在“孔捷”乱七八糟地出现之前,文鸿远曾经认真猜想过国公没有赴死原因,想出结果有三个:皇室、社稷、国家。
因为当今皇室是他爱人家人,他要替死者成全他家人事业;因为中原社稷经历数十年战乱,他要替生养他土地协助陛下把道道利国利民政令推行下去;因为他国家还需要他再打场仗,等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时,他将为他国,挽回尊严。
今年年初,其实国公处理公文里就已经隐隐有什不太样,文鸿远模模糊糊地感觉得到,想自己或许能正好随着国公出征,没想到真应他猜测,这天,这快地就来。忽然之间,阵急乱脚步声打断文鸿远思索,起初他还以为豹室那边“安平王”出来,没想到抬头,竟然是皇后娘娘披着氅衣临夜带人来。文鸿远怔,看到那个气场凌厉女子,刚刚那点伤春悲秋情绪顿时就消散,恢复成平日里任事状态。
而刚刚在自己亲卫心中已经“惨破天穹”国公快步上前迎几步,如往常地行礼,径直问:“娘娘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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