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你知道自己像谁嚒?”
他倒是不讳言,径直眯着眼笑起来,模样活像只成精大狐狸,“你活脱脱就是安平王十七岁模样,身上那股劲儿也像。听话,没要紧事儿
“安分孩子”偷听得十分惬意,蹲在门外两手撑地美滋滋:这个老头人不错。
书房里,那位费大人偏偏头,看周殷眼。
其实也就是句话事情,仪门处侍卫见孔捷等这样久,总会禀报次,周殷若是想见,让小孩进来行个礼也就出去,但是连府中老人儿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成国公还是没吭声,这意思便很明白:不见。
周殷充耳不闻地捻捻印泥,蓝田私玉“嗑”地声,于公文上叩下方清晰戳。
孔捷倏地睁眼,扭头瞪向外书房门——
?”
孔捷抓紧溜走意识停霎。
周翁笑呵呵地答:“没有什不妥,是公爷回来路上有门客说看见脏东西,真真假假,老朽无事便取些之前剩下香烛佛经烧烧。”
费大人沉吟:“这是大事啊,还是请太常令来看看罢,别真生什事?”
道冷冷淡淡声音响起:“不用兴师动众,只是不懂事门客在长街上添油加醋,以讹传讹。”这是周殷。
他好气啊。
很快,门开,周翁送着那位费大人走出来,脚夫抬着软轿立刻待命,周翁低声说几句,恭请费大人上轿,指挥脚夫出门。仪门处,孔捷还眼巴巴地蹲着,又气又委屈,周翁见他还在,不由宽慰几句:“快回去吧,公爷还有许多公务,实在抽不开身见你。”
话音刚落,那将行轿子停停,费大人撩起布帘来,往孔捷这边看:“这就是那个小孩?”
孔捷仰着脸看他。
这位费大人四十岁上下,中等身材,中等相貌,面向十分温润善良,年岁应比周殷大出截,浅笑时候眼角积着经年日久褶皱,有股台阁诸公特有儒雅内秀。
费大人只能失笑:“你还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言啊,怪不得太常不爱和你来往。”
成国公没有搭话,倒是周翁呵呵地笑:“若是按老朽愚见,太常之言、鬼神之说,不能不信、不能全信,公爷大人忙着大事,这等小事还是老朽来操持。说到此事,公爷,那个孩子从闲月楼回来,现在应还在外面等着呢。”
孔捷不防备周翁忽然提到自己,心中高兴,蹲在院外闭着眼,嘴角扬起来。
“你刚看见他?”
“是,还说几句话,是个安分孩子,等得您累蹲在门外还等呢,说您头次给他指派差事,他定要复命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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