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气温可以更低些,如果他下秒就失去知觉,也许就感觉不到难受。
即使世界上只有个人明白陈琢为什放着物理不念来学戏剧,陈琢曾以为这个人除自己就是宋朗辉。他们明明曾经交换过彼此困惑软弱,也约定过漫漫前路共同度过。陈琢还想起来自己初初怀疑性向时挣扎和迷茫,现在他知道,那时候痛苦并没有结束,他正在加倍承受。
那些漂亮话和水果味吻原来都是不作数,错只错在他全都信。
陈琢甚至不愿意再开口争辩——如果连宋朗辉都问出这句话,那他当年志愿表上写那笔、他故意错过面试、他被许明见骂那句孬种以及他遇到宋朗辉之后切切,就都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陈琢没有办法跟宋朗辉解释,他在这个圈子里能见到脏和宋朗辉能见到不样。有些东西不会被带到宋朗辉面前,而陈琢只是刚刚开始做编剧,几场饭局下来已经见识百鬼夜行,这些鬼,和刚刚饭桌上那些太像太像。
陈琢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急,好像是怕再多停秒就会听到更可怕话。他大衣还挂在宋朗辉臂弯,他不敢回头,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噩梦现场。
陈琢现在知道,宋朗辉喜欢就像皇帝新衣,是陈琢自己把自己溺在漂亮话构建虚像和温情里。等到那个说真话小朋友跳出来,才发现依然不过孑然身。
宋朗辉再是冲动清醒,也知道刚刚口不择言说最最不该说话。他看着陈琢背影不敢追,想叫住他好像也根本开不口。宋朗辉甚至回想不起来自己刚刚那番激动情绪之上到底说什,那些可怕话,他都讲吗?
宋朗辉想搓把脸让自己清醒,却沾手水,明明撂狠话人是他,淌满脸泪水人却也是他。臂弯里酒店暖气充足储物间里拿出来大衣还留有余温,他却看不见陈琢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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