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两个隔了寥寥几日,数秋之前还在温声软语,如今生分得像是翻过了一生,谁也不认得谁。
有什么东西刺得左腔生疼,不过一瞬,额前妖纹闪了闪,那疼痛感须臾消逝。
半晌,他不合时宜地玩笑道:“二殿下,我娶你,怎么样?”
折扇停在掌心,他言笑晏晏:“跟我回烟寒宫吧。不是你身后的赝品,是他们找不到的那个。”
“放肆。”
临走前说:“找,找不到。那我等,总能等来吧?”
问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她回答别人:“桑胥子民,来去不受无偿之恩。”
没头没脑的一句,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长舒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九重天了。
他朝烟寒宫的方向走,老远,见着黑压压的一片。
入尘来。
耳边还萦绕着出门前童天对他说的话。
“长舒,玄眧限你今日之内上九重天认罪。”
“他说他找得到我,自然也知道你在何处。”
“他叫你不要逼他带人来剿了你的老巢。”
玄眧抬手,兵戈破空之声威震一方。
长舒继续说:“我把你藏起来,你做我的君后。”
玄眧置若罔闻,手一放,身后数万天兵齐声一喝,以潮水之势朝长舒奔去。
他忽地朗声一笑,抬手击倒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天兵,足尖一点,踩上对方的肩膀,旋身而上,凌空俯瞰着身下蝼蚁般的一众。
他问:“你不等我
走进,眼前又是白花花的盔甲,亮得刺眼。
打头的那个一身黑衣,不披甲不执锐也就算了,不知怎么,今日的衣裳领口还有些低,身后数不清的天兵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他倒好,生怕脖子露得不够多,喉间一块月牙状的疤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长舒先开口了:“东海二殿下,好久不见。”
“幻君。”玄眧微微欠身回了个礼,“仙门不入,偏要堕魔。而今一朝翻脸,我天界是杀你不杀?若杀了,又有人要说天道无情。若不杀,该如何尽我等本分?”
长舒拿着折扇不紧不慢打着掌心,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不说话,模样很是泰然。
“他在天界的烟寒宫,等你赴会。”
又听说这段时间九幽热闹着,来了只罗刹鸟,似妖非妖,明明是罗刹,周身却不见半点煞气。
问了才知晓,这罗刹煞气已消,按理来说本该灰飞烟灭,是她自己立誓成了剑灵,附魂于剑,虽然将永世禁锢剑中,倒也还能留下真身和魂识在世。
只是那剑的主人,却不见了踪迹。
她去九幽就是寻主的,寻了不少时日,也没找到自己主子的魂魄。怆怆然的,又回到剑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