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听完,胸中默默了然,面容依旧似古树不惊,无声朝水洞外走去。
“长舒殿下!”就在长舒快踏出水洞的最后一刻,身后传来了玄凌有些压抑的一声低喝,“我这一生行尽卑鄙寡薄之事,行走天地之间,即便对仇敌俯首称臣,同小人虚与委蛇,也从来问心无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亲族脉系,我有负天下人,却不负他们,只因我自篱幽天出来后所踏的每一步都没有半分私心。”
长舒回头望着他。
“可是紫禾……她不在我的预料之内。”他道,“她找了我太多年。我忌惮天界,将我族人的性命和自由悬在刀口过日子,太谨慎,也太懦弱了些。”
玄凌额前青筋一跳,此话一出,方才那番带着写孤
“我为何要为天族怎么对付我而担心?”长舒问玄凌,“帝君觉得怎样算渡劫圆满?成神么?六根清净不近邪魔么?谁给我定的规矩?”
一念之差,心魔难控不假,但渡劫成败与否,在长舒这里,除了他自己,谁说了都不算。
玄凌微微一愣,低头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幻君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玄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为何我就是童天复仇的那个时机?”长舒向他逼近一步,“怜清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巧合。夫诸当年只说过三界会有四大杀器现世,但他没有透露它们在何时何地因什么而觉醒。你们凭什么在一切发生之前,就断定我能造出鬼剑?为什么一定是我?这一切都好像是早已有人做完了预演,只等着相应的角色照着走就是了。到底是谁,指示你们一步一步有计划地做出这些事情?我不信是童天,童天也在故事的一环。这世间除了能预见来日的夫诸,没人有这个能力。可他已经被罗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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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君不是已经说出答案了么?”
玄凌说完看着长舒,笑而不语。
长舒怔然片刻,垂下双目,沉思几许后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中砌魂墙之术者,若已在墙中,届时无人来杀施咒人,该如何自救以破局?”
玄凌没想到长舒会问到这上面,思忖少顷,如实答道:“砌魂墙乃三界禁术,施法时,聚力千钧而待一发,关键只在锢魂成墙的那一刻。若无外援,墙中游魂皆是瓮中之鳖,除了杀死施法之人,此阵再无他解。但若是只想让自己不沦为墙中一魂,为人所驱使,倒有个宁为玉碎的法子,便是在成墙那一刻,以力打力,借施法者加在每个人身上的力量,将自己魂魄打碎,虽无法阻止砌魂墙的垒成,但至少可以不用忍受日后行尸走肉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