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魂是无辜。”
“无辜?”桑胥眯眯眼,拔高个音调冷笑道,“狗皇帝妃子,垣军遗孀,哪个跟他们没有关系?她们无辜,那三十万枉死桑胥子民不无辜吗?”
亡魂闭上眼,不欲与她争论。
廊下这处角落煞气骤增,引得河岸另边原本在带着玄眧没有头绪闲逛怜清突然寻到目标。
拦在玄眧身侧男子还在喋喋不休地叫卖:“公子,买个花灯送您身边这位姑娘吧,才子佳人到这河面放,甭管您许什愿,保管心灵福至,相守三生!”
多男男女女约在桥下共放花灯,清冷月色洒在河面,随着推放花灯时泛起涟漪在水中摇曳闪动,波光粼粼,和花灯中透出来那些红红火火颜色交汇照映,倒是给这偏僻石桥下平添几分烂漫。
青石板铺就回廊边每相隔三丈便有根合抱粗朱漆木柱,廊檐下有长长石凳,凳上坐着位荆钗布衣妇人。妇人面目如她气质那般素雅,未施粉黛,五官却清秀可人。只是凝望着河面眼神十分孤寂,不知在那里坐多久,脚下花灯已经飘走波又波,她仍是动未动,连目光都没在河面移开半分,像是陷入什久远回忆,时走不出来似。
“瞿副将,”桑胥靠在回廊内侧墙角,含笑看着站在木柱后遥望着自家妻子亡魂,“夜夜至此守着你家夫人,是信不过?”
亡魂不言,没有半点反应。
“说不杀她就是不杀她,即便杀尽所有垣军遗孀,也不会动她根汗毛。”
玄眧原本听得眉开眼笑,还打算推辞几句看看这卖灯人能再说出些什把他和怜清夸得天花乱坠话,眼神晃却瞧见身旁美人气息已经凝肃起来,顺着怜清视线望去,尽头是另岸处漆黑死角。
玄眧眼疾手快付钱,抱着花灯看向怜清:“哥哥?”
“走。”
像是有感应似,这头桑胥眼尾似有若无地扫眼怜清方向,自言
“知道。”亡魂淡淡道,“你好意,心领。”
“没什好意。”桑胥语调带着些懒倦,“桑胥人向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十四年前你冒死为桑胥子民报信,这是桑胥还你恩情。”
她像是对亡魂沉默习以为常,笑着问道:“何不上去相认?反正这人世阳气时半会也无法将你蚕食干净,你像你家主帅样夜夜吃点生魂补补,说不定还能同夫人相守世。”
这话听着刺耳,亡魂神色起些波澜,皱着眉头道:“烦请以后别再说这样话。”
“怎?这不是好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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