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脑空白地接过帕子,看着这位气质清逸族储君转过身,目不斜视地路过自家那位玄眧二殿下,举起手中从未打开过斩风扇,对着两列及膝高朱漆八角盒扬,原本挤得无从下脚烟寒宫门口瞬息变得空空荡荡,千里之外东海海面倒是下起难得见场大雨,噼里啪啦掉进海里全是玄眧不知从天涯海角何处搜罗到奇珍异宝,砸得海中许多尚未成精鱼虾贝类几日不敢探出水面。
长舒收拾完他摆下这堆烂摊
傲孤高,是个油盐不进主。
死缠烂打两百年,总算是把烟寒宫大门缠得再也不对他开放。自此宫中戒训上又多条:凡有意放玄眧进宫者,罚三日禁闭,自行前往博引阁替大殿下管理书目月,年内不得入赤霜殿半步。
此令出,彻底绝玄眧见长舒三殿下路。
奈何玄凌帝君在九重天各处是有几分薄面。玄眧计不成,又生二计,顶着副和玄凌八分像面孔,稍作打扮,再换上身青色锦袍,褪去吊儿郎当姿态,焕然翩翩模样到谁面前都叫人难以识破真实身份。
烟寒宫再闭门谢客也不能无缘无故将东海方主神拒之门外,且玄凌帝君本人向来与大殿下长亭交好,二人之间本就常有来往,故而玄眧每每扮作玄凌时,只要架子端得滴水不漏——主要玄凌也不是个多正经上神,总能畅通无阻地被当作自家哥哥礼遇有加地放进来,再溜去赤霜殿找那位长舒殿下。
这个办法屡试不爽,即便没有次能逃过被长舒识破然后赶出去结果,但人好歹是见到,玄眧便觉得自己腔痴念离圆满又近些。
直到前不久——
长舒不知是有忧思缠心顾不上对付他还是真瞧着他顺眼些,玄眧几次假扮成亲哥模样跑来赤霜殿,长舒即便认出来也懒得将他赶走,虽然还是那副不冷不热不搭理态度,他在旁说他,长舒视若无睹,该干嘛干嘛,但至少默许他和自己共处室。
他便得意到忘形,前两日学着人间那套三书六礼大张旗鼓地给人下聘,聘礼抬到烟寒宫门口,看热闹围里三层外三层,幻族主事三位殿下都被闹得到大门口来听他自作聪明请媒人念聘书礼单。那位被临时拉去充数作媒东海鲛人面战战兢兢不知所云地念着自己手上单子,面片刻不停地瞟着倚门三殿下脸色,心里打着鼓,只道场面稍起风云他就鲛尾抹油准备开溜。
谁料对方安安静静听他念完,神色如常地走到他跟前,掏出随身锦帕递给他道:“有劳。擦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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