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这次没有反驳，考虑到事有缓急，他按捺住心中疑惑，略略看
姜禹
眼，转而对萧霁阳道：“忘川残魂强滞人世，岁长日久，不耐凡尘阳气，只会日渐衰腐，灰飞烟灭。”
“他不会
。”萧霁阳被长舒话刺激得闭
姜禹没应，只放低嗓音絮絮叨叨地同她说着闲话，大概这样来是不会觉得那
累，二来也好分散萧霁阳注意。
“瑶灵，你知道吗，
在忘川等你那几年，并未如他们所说忘记前尘分毫，相反还记起许多事。”他又停半晌，缓口气继续道，“做人时候，临死前会见走马灯，是知晓。因为那时在悬崖边，脑中最后想起，便是自十二岁起同你经历切，再睁眼，就到黄泉。只是没想到，做鬼原来也会这样。忘川河底，多是守着腔执念不肯轮回魂魄，他们有渐渐忘前尘，最后痴痴被鬼差领着喝孟婆汤，入六道，有始终不忘，便化作缕飞烟，成部分忘川。霁……瑶灵，你知道吗，本该是后者。快化作飞烟那几日，慢慢想起过往五万年前尘。”
姜禹轻咳着，话里依旧带着笑意，温声哄道：“你别怪萧启……不，你说他叫什……哦，玄凌，玄凌帝君。那时他不过肉体凡胎，又在至尊之位，被命盘所定，求而不得心生恶念实属正常。五万年前，也曾做过皇帝。那皇帝当得比他更荒唐，更过分。杀许多人，犯下弥天大祸，判官罚世世不得好死以弥补罪过。如此五万年，每世都孤苦无依，未得善果。这本该是最后世，入忘川，归宿便是缕飞烟，这是早就定好结局。偏生遇到你，苟延几日寒寿，是上天怜，五万年死赎，换场无憾。”
“别说。”萧霁阳打断道，“不会让你就这……谁！”
话锋急转，萧霁阳在听见不属于他二人踩雪声后，原本温和语调已是杀气毕露，高喝之下眼风杀到声源所在，看到突然出现在跟前长舒二人，眼角微微抽动，周身气场霎时呈蓄势待发攻击状态。
长舒并不打算防备，只不卑不亢地唤声：“瑶灵上仙。”
萧霁阳在凡间并未见过他二人真身，然而知道她是瑶灵人在三界不是少数，正欲质问他们怎会在此时候，旁姜禹却开口。
“怜清道长。”
三人俱是愣，将目光转向说话人。
“上次尘世别，已是五万年之久。”姜禹神色十分平静，浅笑嘴角似乎在诉说着他对过往释然，“不知桑胥子民们，如今可皆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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