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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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喧嚣早已沉寂,切都归于无声,呼呼风声中挟裹着数不清细密黄沙,不知是不是沙尘太大惊马匹,不远处战骑发出声长长嘶鸣,回响在东丽皇城这无名角。

她开

正嚼得起劲,又听见身后有些嘈杂人声,甚至还夹杂哒哒马蹄,她虽条件反射地朝墙角更偏处躲躲,却在心中自嘲,自从这眼睛瞎以后,幻听毛病是越来越严重。活人都见不到几个东丽国都,又哪里来马匹在城中乱跑?

吃完个馒头,她开始谴责自己贪心,怎不留神就放任自己吃完整个?在往日,那是两天干粮。

萧霁阳小心翼翼将剩那个馒头藏到怀中,刚放半,她又拿出来朝对面递过去:“大娘……你吃没?”

没听到对面回答,身后倒是响起个久违声音,极低,极轻,轻得像那些年她无数次午夜梦回,半梦半醒间想留也留不住几许余温。

“霁阳。”

受援,东丽王自尽于宫中。大晏国在萧启统领下,彻底洗清当年被以少欺多割地之耻。

姜禹在破城那个傍晚找到萧霁阳。

那时孛林军已将皇城扫荡遍,因城中死者死法奇异,便命人把尸体留几副新下来,稍后带回军营中给军医查看,其余运到城外集中处理。

负责安抚流民士兵人人都被派发萧霁阳画像,凡遇女子与画上之人相似者,即刻来报。不多时,便有两个守卫急奔而来,说西南城角处有粗布麻衣妇人面部轮廓与画像大抵相似,只是枯瘦至极,且满脸污秽,看不清具体面容。

姜禹闻言便下马欲去查看,却见两个士兵似乎还有话说,只是犹犹豫豫,将言不言。

萧霁阳先是愣神瞬,然后低头轻笑声,朝对面又问遍:“大娘,你吃……”

“霁阳。”

这次她怔得更久些,却仍旧没有回头,手臂维持着那个把馒头递给大娘姿势,片刻过后,将馒头收起来,准备靠着城墙小憩会儿。

“霁……霁阳。”

萧霁阳呼吸滞住。

他已是心急如焚,询问他们语气中竟带着以往上阵杀敌以敌百时都没有出现过焦灼:“还有何话要说?”

“若那妇人真是公主,万望大帅做好被陛下责罚准备与应对说辞。”

“何意?”

“那妇人两眼蒙着黑布,应该……已经瞎。”

萧霁阳还不知城门已破,只是过去几日与她作伴大娘今天竟不知在何处拾到两个馒头带给她,她千恩万谢地接过,想着反正自己也看不见那馒头上是发霉还是染着血,口便塞半个进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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