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原被陈琴招呼过来,弟弟不在,他歪着肩往凳子上坐:“妈,你往后别太为担心,大晚上,说不准什时候下雨,小运他担心你也是对。”
陈琴摸下大儿子右膝盖,这多年,自责愧疚越来越重。当初要不是自己抱着大儿子去小诊所打针,不至于毁孩子辈子。
“你和你弟什脾气,妈妈能不知道啊?你告诉妈,晚上跑哪儿去?”
“真去同学家啊。”苏晓原赶忙拿出手机来,刚好张钊给他发个微信,问他到没到家。
“妈你看。”苏晓原感激张钊及时雨,“这是们班班长,们成立个互帮互助小组,4个人,上他家给同学辅导去。”
…”张钊无理搅三分,骗他句,他连本带利要回来,“不让你上楼!”
苏晓原没见过他这种人:“你这样儿……”
“像个流氓是吧?”张钊流氓地替他说完。苏晓原没办法,只好同意,好说歹说才把人送走。
唉,真没办法,这人好幼稚。苏晓原拧开门锁,屋里是陈琴和小运,看着正要出门。
“妈你干嘛去啊?”
“真?”陈琴担心不是无凭无据,“你大姨可说过……”
“妈,那都是小学时候事,现在真不样,有朋友。”苏晓原想起那件事来,为怕大姨家担心,他骗大人,说班里有好多小朋友。结果大姨时兴起给自己办次生日会,写30张邀请卡片。
第二天,他瘸拐地往同学桌斗里塞卡片,心里想是,有个人来也行。结果可想而知,大姨和大姨夫弄桌子菜,还布置客厅,最后只有班主任来。
个小朋友都没有,张生日贺卡都没有收到。苏晓原不在乎祝福,他想要始终是好朋友。
那天,苏晓原抱着班主任送变形金刚,很没出息地哭鼻子。他是瘦弱,可从来不哭,理疗那疼都没掉过眼泪。他记得自己哭好久,哭到隔日班主任开个紧急班会。
陈琴拿把雨伞,正在套外衣:“这不,妈妈怕你看不见路,想下去接你。回来就行,饿不饿?”
“不饿,在同学家吃完。”苏晓原撒谎,喝肚子花茶。
苏运劝妈妈半天,心疼她又要出门,阴阳怪气地说:“呵,你这句不饿,在同学家吃山珍海味,妈担心你个晚上。”
“怎和哥哥说话呢?”起初陈琴以为两兄弟感情好着呢,可两个儿子关系真正怎样瞒不住个母亲,“小运,你先回屋,妈和你哥说几句。”
“知道知道,你就偏他。”苏运撂下句话,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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