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昌最近谈个姐弟恋,气色和从前天上地下,不颓废,倒是阳光起来。“不知道啊,给丫发微信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干嘛呢这是?”
“觉得这事儿有问题。”张钊最解他,三人组里他领头,昌子是交际花,何安是老实人,“会不会是病啊?”
“不会,他你还不知道?”陶文昌也解,“他那块儿头,发烧39度还跟着训练呢,屁毛事儿没有,你再给他打电话。”
张钊摁着号码,心里头咚咚敲鼓。电话直响就是没人接,他干脆挂掉。“不行,何安肯定有事儿,放学之后你有安排吗?”
陶文昌犹豫瞬:“没,咱俩找他去。”
被人盯着打量感觉张钊早已习惯,不管是好、坏,盼望自己跑出成绩,还是希望自己摔大马趴,他根本不在乎。
刚入队那时候,张钊成绩不是上来就拔尖儿。体育这东西也是个修罗场,和苏晓原说尖子班有过之而无不及。
成绩就是切,没别可说。你想要好资源,没问题啊,拿成绩换。刚开始跑比赛那几年张钊心里特别不平衡,干,跑得再快那都是练出来,真没什牛逼,将来自己也行。要是再碰上几个省队,就看吧,裁判员态度真真不样,好像那都是自己家儿子闺女。
不管是什项目,张钊这种代表学校最怕遇上省队。可有年夏训,训练营接批省队里孩子。张钊好奇,和帮新人流着哈喇子看他们训练,干,真比自己苦多,怪不得人家出成绩。
也就是那时候,他明白,体育这行就条路,要想出成绩,就不能把自己当人来练。人是有身体极限,运动员不能有,不允许有。你有,你就准备输吧。他最最佩服就是国家级运动员,道听途说是块奥运会金牌给好几百万,不管真假,张钊觉得几百万都是给少。
“干,你别去,下课约人吧?”张钊不爱难为人
这是吃多少苦啊,以前8班游泳体特被省队挑走,微信跟他们诉苦,说下水热身就是万米这种距离,累哭也得直接扎水里,飘着休息。
所以他训练时候就不怕丢人,累直接躺,摔爬起来,爱看看呗。可苏晓原是几个意思,老回头。他站在前头特显眼,校服叫光线打着,特别新。
回头时候,眼神里有好多话欲言又止。明明不可能听见,可张钊感觉耳朵里痒痒,沙沙沙,全都听见似。
哎哟反正他不知道怎形容。
下操,张钊和陶文昌钻进洗手间,把白袜子脱扔掉。“何安呢?丫今天怎没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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