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挑灯细细看卫瓒如今眉眼,不知怎,卫瓒轮廓还是那样轮廓,五官却不知怎变形,仿佛平庸许多。
似乎又用脂粉黛笔似玩意,在卫瓒面孔上涂涂抹抹,便彻底换个样子,尤其在夜色下,仿佛脸型都变
那侍卫轻轻咳嗽声,好像不知怎答似,说:“那属下下去?”
沈鸢说:“下去吧。”
那侍卫扭头,待只瞧那后背和身形动作,沈鸢忽然觉着不对劲儿,半晌忽得喊住他:“你站着,别动。”
侍卫便动不动,屏息凝神道:“公子?”
沈鸢仔细想想卫瓒此刻都哪儿有伤。
侯府这个年过得算不上热闹,卫瓒却是半点儿没觉着可惜,毕竟他借着失踪这事儿,逃好些应酬去。
往年到除夕,大清早就要爬起来去宫里朝贺,才能赶得上宫里中午百官宴,回来又家中祭祖,换个衣裳守岁,待次日早,连个觉也没睡足,又要跑去宫里头贺岁。
若是领要紧差事,大年初亦不能擅离职守,贺岁又要去当班,总是新年伊始就攒肚子气。
如今这些事儿便都没,他只在府中好生将养,上有侯夫人这个诰命夫人朝贺,侧有沈鸢四处应酬,小侯爷闲人个似,睁眼吃闭眼睡,如今伤渐渐好些,便开始舞刀弄枪练几遭,好不悠闲。
初时,各地解元上殿同百官起向圣上朝贺,沈鸢天不亮就起床,白衣上殿拜又拜,出来又困又累,回院儿只见卫瓒睡个昏天黑地,迷迷糊糊问他几时,竟凭生出股怒意来。
最终照着他屁股恨恨踹脚。
那侍卫让他脚踹下马车去,险些跌个跟头,却闷闷笑起来。
沈鸢说:“滚上来。”
那护卫再爬上车,就听沈鸢冷声道:“有你啊,卫瓒,什时候都不忘耍。”
卫瓒便笑起来,抱着胸大模大样坐在沈鸢身侧,道:“这不是让你瞧瞧林大夫手艺。”
很想揍卫瓒顿,又师出无名,只得自己忍下。
就这般混过年节,待到元夕那日。
沈鸢早早将府中应事务都处理过,便按着约定好时间跟卫瓒出门,只是人已上车,左等右等不来那位尊贵小侯爷。待他指节不耐地轻叩桌面,终于等来个面目陌生护卫,抱拳粗声道:“沈公子,小侯爷说今日来不得,便叫属下随您同去。”
沈鸢听这话,下意识便是恼:卫瓒当他是什人。
只冷笑说:“你也不必跟着来,只告诉你家小侯爷去,不爱来就别来,左不是要看这花灯,没工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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