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雪不理睬他,甚至摆摆手打发他走:“你赏是你赏,发是高兴。”
沈鸢说:“后头还有会试呢,到时候看你
沈鸢心里头越发堵什似,沉甸甸。
将那方印拢在袖子里,低头说声:“折春省。”
他哪怕病弱,却总是站得笔直如竹,眉宇间几分郑重,倒像是下个什承诺似。
只是迅速化作几分温和笑意。
沈鸢这路走得都有些慢,步顿地回松风院,这时候天已经黑。
他注视卫瓒时间太久,哪怕变性情,也多少有几分解。
他中解元也就罢,靖安侯出征这大事情,好歹也该提前来送送。
哪怕是插科打诨让靖安侯骂顿,卫瓒也是会来。
可偏偏没回来。
果真是差事难办,还是……
子手头这样宽裕,谁家世子私底下有那好些人手四处闯祸,倒留着他老子天天给他擦屁股。”
沈鸢心知确如此。
——若不是疼爱,哪会三句话不离自己妻儿,又哪会提自己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又肚子苦水。
“这宴咱们先欠着。”
靖安侯笑着揉揉他头发:“等姨父回来给你补上。”
照霜问他:“你在前头吃饭没?若没吃,便弄些好酒好菜。”
他便笑着说:“前头已吃过,你们弄来,就自己吃吧。”
屋里头姑娘都在跟着欢喜,知雪这小丫头是最高兴,自己早早将小金库都给掏出来,她平日里存钱不多,还将自己两个项圈换碎银子,守在院子门口,见人就发把,活脱成个散财童子。
——怪不得这多人往松风院来,原来都是等着这个小傻子发钱。
沈鸢哭笑不得,说:“哪儿就用你打赏,难道没银子赏她们?”
当着靖安侯面,沈鸢没往下细想。
只是靖安侯似乎也比旁日多几分慎重,半晌取出方私印给他,对他道:“折春,眼下瓒儿也不在府里,若有什事情,你只管拿主意。”
“你拿着这个,府里若有不听你话,只管打出去,外头故交若有用得上,你也拿着去拜访,别受委屈。”
“你跟你姨母好好。”
——靖安侯几度出征,却是头回这样忧心,兴许跟卫瓒不无关系。
“等从北边儿回来,咱们热闹个三天三夜,省得你觉着姨父小气。”
沈鸢笑着应声“好”。
其实若是隔往常,他兴许还要再说两句好话,哄得长辈高兴高兴,只是眼下却没这个心思。
不知怎,心里头忍不住有些怪异。
——卫瓒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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