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都变得热气腾腾,沈鸢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鸢到底是君子行径,直起身来,却是几分狼狈道:“……那出去。”
卫瓒忍着笑,看沈鸢目不斜视起身,小心翼翼想从他床上绕下去,却反被他抓住手。
卫瓒说:“其实不出去也成,这人不怎害臊。”
沈鸢冷笑说:“替你害臊。”
他这时想着就事,时又见沈鸢这时候抿着嘴唇气恼样子,心里头却是动别样心思。
这点龌龊心思,立马就在身体上表现出来。
他起先没觉出来,还是沈鸢忽得瞪大眼睛,咬牙切齿低喊他声:“卫瓒。”
他才松开他,也是几分窘迫说:“这不是……大清早。”
年轻气盛就是这回事儿,心上人又睡在他身边儿,要他坐怀不乱,未免也有些太难。
这小病秧子眉目如画,春衫柔软,发带在风中轻轻地招展,时之间,只觉得处处都好看在他心坎上。
只是病弱些,容易受人欺侮。
侯夫人笑着说:“这是你沈家哥哥,大你两岁,近来身体不大好,你喊声,往后不准欺负人家。”
这小病秧子比他大?明明看着比他小很多。
他那时抱着胸,把人上上下下看又看,半晌敷衍喊声:“沈哥哥。”
他也是脏心烂肺,欺负沈折春无依无靠,只惦记着侯府。
沈家哪怕是待沈鸢有分真心,或是沈家父母还在,哪里轮得到他这样逼迫他。
这会儿又挨过去,拥着人低声嘀咕:“开玩笑,沈案首,能把你怎样?——这久,哪回真欺负过你,哪回不都让你给治回来。”
又说:“沈哥哥,是真心。”
“你只要在身边儿就好,往后事,咱们慢慢来。”
于是便狠狠地乱。
沈鸢下意识便道:“你……你出去。”
卫瓒轻笑声,说:“就这出去?沈折春,你可真大方。”
这是沈家,隔壁还有个沈老爷送来姑娘。
他就这样出去让别人看,亏这小病秧子想得出来。
那小病秧子便浮出丝有些乖巧腼腆笑意,低低头。
他那时心想是不是应该说句,往后国子学里若有人欺负你,你跟说。
可这话听着也太蠢,
心想有什可说,往后对他好就是。
谁知这往后,却再也没对他好过。
他有时会想起头次见沈鸢时候。
他在墙头坐着,看他小书呆子似,带着车兵书,搬进侯府里来。
侯夫人进门儿喊他下来,让他认人。
他这才跳下来。
近看才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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