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自家公子蔫巴巴趴在桌上,只冒出双漂亮眼睛来。
照霜见他这样,便神色几分柔和,轻声道:“怎,哪里不舒服?”
沈鸢说:“没有。”
照霜又说:“那是想起什不高兴?”
沈鸢:“……”
字连在起,便觉得烦躁。
偏那卫瓒又昨夜来。
卫瓒吃醉,他却没有。
只是眼睁睁由着他亲吻,故意问他是否娶亲,卫瓒让他搂着他,他也搂着。
故意哄得声喜欢,要在他眼里,瞧见待他不样之处。
于是声音微冷:“人人都知道与小侯爷不睦,再送个妹妹来做妾室,沈折春为巴上侯府,成什人?”
“伯父若想恶心,也费不着这曲里拐弯。”
沈老爷听便讪讪笑笑,道:“是侄儿想多,咱们不过是想亲上加亲罢。”
沈鸢心里厌烦,却是嘴上越发尖锐起来:“沈家与侯府算得哪门子亲?伯父往上头细数,有个挂上姓卫边儿?有个看得起武将?”
“当年靖安侯被贬江南,就是上门来求助,你们都要啐上句武夫粗鄙。”
风怎样使得。”
沈鸢垂着眸,淡淡说:“心里不痛快,便也来找找别人不痛快。”
——尤其是沈家不痛快。
……
就昨日刚刚回府时候。
半晌才哼哼声:“卫瓒。”
照霜闻言怔,便忍不住笑声,轻轻“嗯”声。
沈鸢垂着
卫瓒待他越是不同,他越是得意,越是轻狂。
他本是妒忌卫瓒,如今却仿佛将心弦扣在卫瓒身上,因他而喜、因他而忧。
——令人不甘。
随手将书往桌上扔,却是喊声:“照霜。”
照霜应声。
“如今便不明白,这亲上加亲,是想加在哪儿上头?加在沈折春上头?”
沈老爷被戳中痛处,脸色又黑又红,想来是没有料到,他这病秧子多年不见,非但人有精神,住着侯府有靠山,比原来更尖嘴薄舌起来。
这才说:“侄儿既然这样想,那便就算。”
沈老爷走后,沈鸢却是在原处坐许久,便知晓这刻薄来源于何处。
卫瓒,妻妾。
前脚卫瓒出去,后脚他伯父,如今沈老爷,便是殷切含笑问他这个侄儿,那小侯爷如今房中可有人?
沈鸢那时滞,只说:“沈家也想出个侯夫人?未免也太异想天开。”
沈老爷却是笑说:“正室做不得,妾室总可以。”
“折春,你四妹如今正是适宜许配人家年纪。”
沈鸢听,不知怎,便阵阵烦躁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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