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接过茶水抿
口，才轻声说：“折春，还有件事，
须得与你说。”
沈鸢耷拉着脑袋，小声说：“姨母请说。”
侯夫人说：“沈家来京里。”
这下不止沈鸢，连卫瓒都愣下，说：“哪个沈家？”
侯夫人温声道：“还能有哪个沈家，就是你沈哥哥家里头。”
却听得侯夫人温柔
声音里多几分严肃，轻声说：“折春，出门前，姨母怎
叮嘱你？”
“爱惜自己……不要涉险……”沈鸢嗫嚅着答。
沈鸢头次吃这样闷亏，只有他挑拨离间别人份儿，哪有别人告他黑状份儿，委委屈屈应声。
——被他娘训整整个时辰。
连眼泪带说教，活生生把沈鸢训成只耷拉着眼皮小动物。
卫瓒说：“当时那伙子人都打算跑，也不晓得是谁主张追来着。”
沈鸢忍不住，反驳他：“除追还有别法子？”
卫瓒说：“那自己追出来，总没冤你吧？”
又说：“胆大包天，山上还火还没灭干净呢，就窜到山头上。”
还绘声绘色给侯夫人讲下事情始末，这小病秧子当时英姿。
“见大夫，大夫说如今已养得很好。”
侯夫人哪能听不出来，这便是没法儿再治意思。
轻轻叹口气，手在那小病秧子头顶揉揉，半晌说：“咱们接着找，这个不行，总有能行个。”
“们家折春这好，老天见都要怜。”
沈鸢没出息，听这话就低眉垂眼，倒生出几分愧疚来：“让姨母忧心。”
侯夫人握着沈鸢手，慢慢说：“折春，你们不在时候，他们几番上门来求见。”
沈鸢便是愣。
卫
这小病秧子头回让他娘训，委屈得眼睛都要拧出水来。
卫瓒在旁边心情大快，心道什叫借刀杀人啊。
多读兵书还是有用啊。
等训完，沈鸢已恨恨地个劲儿瞟他。
还得乖乖低着头给侯夫人倒茶润喉。
气得沈鸢立马就炸毛，瞪着他说：“那你不是也——”
卫瓒说：“也什？”
也亲他来着。
沈鸢不能说出口，气得抬脚踹卫瓒脚。
卫瓒便在那儿笑。
卫瓒在边儿上瞧着，不知怎回事，就有点羡慕他娘。
真是物降物，卫瓒生两个大敌，沈鸢和靖安侯，皆是让他娘收服得妥妥帖帖。
卫瓒看半晌，没忍住，笑着开始揭沈鸢老底：“这会儿倒装，你山上没少出风头。”
侯夫人顿。
便见那小病秧子偷偷瞪他眼，低着头小声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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