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掠过沈鸢微红眼尾,沈鸢以为他要密谈,便当真凑过来。
交颈姿态暧昧,如情人私语。
他在沈鸢颈窝嗅嗅,却把下巴放松搁上去。
满足地眯起眼睛。
沈鸢等许久没等到话。
他并没有觉得沈鸢不该去做官。
沈鸢看他会儿。
他不说话。
“若是从前……卫锦程家人,也根本不被你放在眼里。”
沈鸢凑近,却忽然矮身,伸手摸向他膝。
卫瓒便轻轻笑声。
他前世曾以为沈鸢状元是运气,如今才想清楚,沈鸢是看不上被举荐入朝出身。
若只是想考个官做,那以沈鸢本事,其实早两年便可以。只是他没有前三甲把握,是绝不会入场。
沈鸢苦学蛰伏这多年。
图便是不飞则已、飞冲天,不鸣则已,鸣惊人。
鸢面颊浮着隐约层红,便道:“你饮酒?”
沈鸢道:“只有点。”
沈鸢酒量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很差,三两盏薄酒,只得几分薄醺,称不上醉意。
风灌进他宽敞衣袖,仿佛要飘起来似轻快。
沈鸢慢慢走过来,说道:“兵部林大人私下同问阵图事儿,说是按例可以荐做官。”
却发现肩头沉,这王八蛋眼看着已眯起眼睛,只怕是就要睡。
半晌怒道:“卫瓒!你再敢睡试试!”
沈鸢用正骨大夫似手法,按捏三两下,眸子露出丝然说:“果然,你腿没有伤。”
“只有半个月,分明招式动作都有变,却点儿伤都没有。”
“不知道……还以为你做十年八年瘸子。”
这小病秧子微醺几分真几分假犹未可知,眼底精明质疑却是真。
卫瓒忍不住笑声,说:“沈鸢,你过来些。”
沈鸢非要风风光光入朝,得让谁都赞他声少年天才才行。
他笑说:“嗯,是等着做沈状元郎呢。”
沈鸢被看破心事,骤然耳根红,拢起自己灌风衣袖:“若是从前,你非要骂钻营不可。”
卫瓒笑说:“会?”
他有时会想不起自己年少时傲气狂妄,其实很多话,都是他与沈鸢争执时,话赶话到那儿胡说。
似是得意夸耀,却故作不在意神色。
卫瓒便顺着问:“你可答应?”
沈鸢道:“没有。”
他说:“要走科举?”
沈鸢“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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