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
照顾到年轻人的口味,叶郁冬没要泡茶,而给简朔倒了一杯鲜榨的果汁。他道:“说起来,你让我很熟悉。”
“是吗。”简朔道,“荣幸。”
叶郁
简朔的这句“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根据,只是直觉让他这么说。
这次叶郁冬没有坚定地否决他。也许她的性格里有一种的防御机制,像是心理上的“双重思想”——她怀念的过去是抽象的,一段深刻的时间,一份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几十年来沉溺在抽象的海中,却没想着去抓住任何一块礁石。因为她不能将怀念具体在某一个人、某份感情上,否则怀念的副作用会将她吞没、撕碎。
多亏了她的这种天性,让她不至于被情感杀死。
“如果,我是说如果……”简朔觉得在这样一位专家面前谈起重生和鬼魂来有些荒唐,小心翼翼地说道,“淮栖真的是您的孩子,您会接受他吗。”
叶郁冬并没有提出质疑,而是回答了他的假设,她说:“你不该问我,你该问淮栖,他会不会接受一个缺席了半生的母亲。”
您过往的一些私事,在问之前,我想先征求您的同意。”
“大西已经和我说过了,没事。”叶郁冬说,“那个叫淮栖的孩子没来吗。”
简朔解释道:“他最近陷入了一些困扰之中,暂时没有时间。日后会亲自来拜访您的。”
“大西给我看过他的照片。”叶郁冬的双眼像是望进了前方深邃的回忆之中,“很像。”
“是指像“您的儿子吗。”
“我想他会。”简朔道。
在简述眼里,淮栖还是和叶女士有很大的不同的。他无法用什么精妙的语言来描述——不过如果用食物来作比的话,淮栖就像是水果馅的冰皮麻薯。
通俗来说——在冷淡又单纯的皮囊之下,是凉丝丝的甜。
简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想到这样的比喻,或许是自己有些饿了,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叶郁冬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好像十分熟悉他,他是你的亲人吗?”
简朔只好将笑容抿起来,说:“是“朋友。”
“是啊,他也叫淮栖,他十四岁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叶郁冬说,“如果他还活着,算起来也该“近五十多岁了。”
简朔看着她的神色,说道:“您很思念他吧。”
叶郁冬的回答出乎简朔的意料,她摇头,说道:“不。”
“三十多年前我和淮晟言离婚,离开了孩子之后,全身心投入进了研究所的保密工作里。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了。”她顿了顿,道,“我错过了思念。”
简朔说:“您看上去像是会怀念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