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潜看向窃窃私语的两人,正好闻钱的视线对上。他忽觉这人眼熟,歪头打量了一下,说道:“是你?你不是给我做过法的道士吗?”
“我?”闻钱指着自己,“我什么时候给你做过法。”
“你是不是闻道长?”陈名潜道,“我妈带我去首城找的你,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是姓闻,但是……”
话音未落,淮栖忽然想起
淮栖一边问一边察言观色:“多少。”
陈名潜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说:“……27。”
淮栖看着他与那木讷魂魄截然不同的灵活的神色,对转头闻钱说:“他应该是名潜。”
陈名潜:“……”
他生气地从椅子起身,但因为长期卧床,腿部一时无法适应站立,踉跄了一下。亏得淮栖及时将他扶住。陈名潜忐忑地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爹妈,还有庭小雅呢?”
正当淮栖的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轻微的细声。
“这是什么“地方。”
淮栖一愣,循着声音望向陈名潜,只见他已经迷迷糊糊地转醒。
好一会儿陈名潜才发现视线受阻,于是伸手把脑门上的符咒给摘了下来。他环望四周不熟悉的陈设,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的目光找到了唯一认识的淮栖,小心翼翼道:“淮栖?我不是在做梦吗?这是哪里。”
淮栖急忙走上前去,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你生病了,”闻钱神情凝重,说,“先坐好,不要乱动。”
他将陈名潜拎到椅子上摆正,把被他摘下来的符咒贴回他的脑门,蹭了蹭下巴,又看向淮栖,说道:“他已经醒了,说明出窍的灵魂已经回归了“为什么你的死亡预知仍然没有消失?”
淮栖心悸道:“难道陈哥即将到来的死亡与名潜的灵魂无关吗。”
闻钱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不远处正扭着脑袋四处张望的陈名潜,他的脸庞被憔悴侵蚀过,现在看起来仍然像是大病未愈的样子,像一只被放到陌生环境里的蜗牛,不安地伸展着触角。
他说:“不“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我头疼。”陈名潜扶了扶脑袋说。
“等一下,”闻钱拦住淮栖,警惕地盯着陈名潜,说道,“你是陈名潜吗。”
“啊?”陈名潜的神色缓慢地变成了一个问号,理直气壮:“我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是谁。”
淮栖明白了闻钱的用意,便试探地问道:“名潜,你还记得你考试作文的最低分考过多少吗?”
“……”陈名潜刚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就被迎头一击,眉毛拧成一团,叫道,“你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吗,你都拿这事损我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