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气氛显得紧张又古怪，陈慧好不容易才替李有得擦干净脸，怕气氛再往深渊滑落，拼命想着暖场话题，半晌她才道：“
陈慧不敢说话
，他到底想怎样，为什
就不能说个明白？大家都好好说话不行吗？
“怎不吭声？可是心虚？”李有得又道。
陈慧仗着李有得看不到她做个鬼脸，声音却很平稳：“不是心虚。只是觉得无论慧娘怎说公公都不信，那慧娘不如省些口舌。”
“哟，还跟
置气？”李有得道。
“慧娘不敢。”
点点抚平衣襟，再没有往李府看眼，往夜色
最深处走去。
李有得吩咐完让人把温敬丢出去，便没有再看对方眼，对李有得来说，温敬这种小人物他见得多，自然不会太放在心上。他转身便往回走，眼角余光瞥见陈慧立即跟上来，他隐晦又满意地笑下。
陈慧默默跟在李有得身后，大气也不敢出。说到底，翻篇事不过是她猜测罢，李有得究竟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追究，她是真不知道，自然会有些忐忑。
回菊院这段路对陈慧来说实在是太短，当李有得往主屋走去时候，她犹豫下也跟着走过去。
李有得回主屋，径直进内屋，外头地上茶水和破碎茶盏早有人收拾好，屋子里片静谧。
李有得哼笑声：“进来。”
陈慧抬眼看看，她在里屋记忆都不怎美好，但这会儿李有得让她进去，她没有选择权利。
她无声地走进去，只见李有得已经换好寝衣，坐在床上看着她：“过来，替净脸。”
陈慧脚下顿，才走过去，旁边放着干净水和布巾，她拧干布巾靠近李有得，仔细地替他擦脸卸妆。上次他额头伤并不严重，如今只有个淡淡疤痕，估计要不多久也会淡。反倒是她，伤得比他久，虽然平日头发遮脸看不到，但疤痕直都在，要等淡下来到彻底没有，怕还要好久。
陈慧让自己尽量放空思想，然而李有得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她又禁不住想起同样场景后她惨痛遭遇，心里便提着口气，浑身紧绷着不敢放松。
陈慧在外屋站会儿，小声问道：“公公，您要歇吗？那慧娘先告退？”
李有得声音从里头传来，似乎带着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笑意：“慧娘，你当你这事，便这完？”
陈慧心头紧，还要怎样啊！要她以死明志吗？她才不干啊！
“公公，慧娘说都是实话，您应该已经知道吧。”陈慧小心翼翼地说道。
“呵。”里头传来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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