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换
？”薛业吓
跳，髋关节是三级跳运动员
命，跳、跃、转，全靠髋关节来调整，所以耗损严重。
以前只知道师父髋关节有伤，没想到竟然是全坏。
“年初在瑞士做手术。”袁云负责和院领导接洽，时不时转过来解释，“这个手术半年内不能下地走动，不然师父早就回来看你。小十事怎
处理？”
小十？薛业愣下：“师兄被拘，说他扰乱听证治安，还要追究伤人责任。”
晚上，体育办宴请罗季同，地点定在学校不远处家粤菜。包厢里罗老先入座，由袁云推着轮椅。副院长被黄俊引到罗老旁边次主位。
“十六。”罗季同随手指，“你过来坐。”
薛业跟在祝杰身后，眼睛肿到不好意思见人。“
和杰哥坐就行，眼睛不好看。”
“杰哥？杰哥是哪个单位，哪个体校？”罗季同问。
袁云知道师弟这个杰哥，初级审核群还没通过，高审群主就空降。“来来来，薛业，师父见着你高兴，坐过来吧。”
个畜生，把好好孩子给糟蹋。
“过来哭！”罗季同拍下轮椅扶手，“当着外人，今年都19岁，还哭！”
外人？祝杰艰难地忍住。
薛业抹着眼泪，蹲着挪地方，直挪到罗季同腿边，哭得像个被雨淋湿蘑菇，直蹲着。
罗季同眼眶也在充血，能看出是忍着。小十六蹲过来，他连忙朝袁云招手，幅度很小，怕把好不容易找回来宝贝疙瘩吓跑：“快，快给你师弟拿出来，挑大拿。”
副院长和黄俊面面相觑，只好坐次主位次位。
薛业把头压低，哭完觉得不好意思，落座就有菜单送过来。
“想吃什，自己看。”罗季同把服务员给主位菜单塞给徒弟，“小十事，也是下飞机才听说。你师兄们现在跟哪个教练呢？”
“不知道，他们……没跟说过。”薛业揉着红眼睛，七七八八点桌子菜，“罗爷爷……你腿怎？”
“老毛病，换人工髋关节。”罗季同大事化小，说得很随意。
“瞧您急。”袁云笑，师父骂路，心里多疼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然不会没通过主治医师允许就从瑞士回来，还不到半年修养期，破例下地走动。
“快，你师弟哭着呢。”罗季同嫌他动作慢。
薛业不敢抬头，也没脸抬头。鲜艳红色闯入视线。
“起来吃，蹲着腰疼。”罗季同说，几个用心挑选过石榴，往前递递。
薛业终于忍不住，趴在恩师膝盖上，放声大哭，哭出积攒4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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