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种粘稠度很高默契在血管生成,头抵着头或背靠着背,各睡各,可对方存在感异常强烈,相互感知便足以深眠。如果条件允许,他们甚至可以冬眠,睡不醒。
被子次次拉过头顶,祝杰对封闭空间有着无比痴迷,把人隐秘地藏好,盖住。运动员耗氧量大,薛业时常感到憋气,但杰哥让他在被子里,那他就憋着。
这夜祝杰总是醒,梦里是砸碎佛像、眼睛、点滴液,燃烧酒精和姥爷演讲。他无数次痛苦地醒来,薛业还在怀里迷迷糊糊睡着,喘气不顺,很乖,紧紧贴着他,分量不轻,令他有种自己血管可以穿透皮肤流进薛业身体里倒错感。
他再次拉上被子,要密不透风,要把明亮和窥探都被挡在外面,双臂交接成环地圈住。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但因为薛业,这个世界跟着沾光。
他又次沉入梦里,再醒来天还没亮,可薛业醒。
“想要小裙子是吧,明天咱们买,小姑娘穿鲜艳点。”陶文昌把祝墨安顿好,回头看,薛业正往祝杰上铺爬。
这俩人,很绝俩男。不过……祝妹妹倒是挺可爱,比自己两个小表妹乖很多。他拍下张祝墨侧脸,发给俞雅。
[漂亮吧,闺女!]
十几分钟过去俞雅没回,陶文昌开始钻研。这是套路吗?自古套路得人心,虽然自己是个拽逼但还就吃这套。
薛业身手矫健爬得利落,杰哥摆明有心事。他把被角掀便溜进去,贴着后背躺好。
薛业从自己枕下够巧克力,全是独立包装黑巧,挺不好意思地含口。“吃这个去去味,再亲。”
“甜?”祝杰问是巧克力,薛业却摇摇头,困极眼睛和他四目交接。然后祝杰支起上臂压在他身上,不让他动弹。
“尝尝。”祝杰手垫着他后脑勺,轻轻抓他头皮。
黑巧已经半化,很软,上下两排门牙根本咬不住。祝杰从薛业嘴里吸出来,口半苦半甜
“怎过来?”祝杰满腹心事,把他往怀里塞塞,被子下拉过头顶,“想和睡?”
“睡啊。”薛业屈膝,好让肌肉轮廓尽量贴近,“杰哥今天没说喜欢你,现在补上不晚吧?”
祝杰眼睛睁开条缝。“找亲是吧?”
“没有没有,主动送上门是找睡,字面意义,好好睡觉。”薛业背过手,“杰哥你睡吧,不动。你后背有伤,侧着睡吧。”
“嗯,明天睡醒再亲。”祝杰摸着他耳朵,揉弄他刘海,疲惫得相拥而眠。远不到熄灯规定时间,可他们在黑漆漆被窝里昏天黑地闷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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