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他吐出烟，对着猩红色
烟头长长地呼气。
女朋友那边催得急，嚷嚷好半天
，成超这种超胖身材夏天懒得动，直接加码：“给你发400红包当路费，多不退少补行吧？”
薛业眯着眼晒太阳，像
根笔直竹子在补充光能，最后弹弹烟，承认光合作用失败。“地址发过来，
吃口饭再去。”
主播？什
行业？薛业很喜欢吃汤汤水水东西，最爱吃小馄饨。路边摊要碗最便宜，边吃边吐馄饨馅，边吐边思考，不舍得用手机百度。
他差那点流量吗？
“没那个习惯。”
“什？”
“说。”薛业轻轻锁上门，声音被老式高顶楼洞瞬间放大，声音凉薄不容让步，“没有叫哥习惯。”
“操你！”成超怒火满点。
“操也没叫哥习惯。”
来便装不多。他勉强凑出几身来，还都是高中时候穿过。
躺到8月底才出院，没时间和钱买衣服。凑合吧。
“喂喂喂，你又睡？”成超对着电话喊，“醒醒，醒醒。”
真他妈祖宗，活祖宗。
“在听。”薛业在洗脸。骨节分明尾指后侧，明显尺骨茎凸上挂着条纯银细链，和他戴着锁骨链配套。是妈妈遗物。
“你大爷，你牛逼。”成超怒转为笑，桀骜不驯有点意思，“你出门吧？”
薛业扶着腰缓缓下楼走出楼洞。睡够36小时之后又晒到太阳。“嗯。”
“不是嗯就是沉默，将来怎用话术套人打赏？”成超抬起金灿灿劳力士，“这着，女朋友正上播没吃早饭，你顺路给她送个粥再来。”
五环外民房老旧，层靠墙跟地方垒几层歪七扭八花盆，开得半死不活。薛业舔舔干燥嘴角，从烟盒咬出根再点燃。
烟瘾很凶。
“嗯，听着就好。你说想在公司找个不耗费体力工作，继续帮你寻落着，但是你又说不能久坐，这他妈就很尴尬。”成超在太阳下行走，大汗直流，“今晚叫上公司另外两个股东，咱们约个饭，都是大哥，你嘴甜点儿，兴许签你当男主播。这行可是青春饭摇钱树，来钱特别快，别顶着流量小生脸天天宿舍闷觉，昏天黑夜迟早睡死你。”
“嗯。”衣服凑不出几身，少个外套。薛业不得已打开行李箱向现实低头，在鲜艳夺目田径运动装备中搜罗。
现在多看眼都扎心疼。
好歹扯出件纯白，他将拉链锁到喉结，高领勒出线条笔直后颈和尖削下颚角。
“到时候你多叫几声哥，那两个哥们儿都特好说话。”成超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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