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直接回家,脚步却不自觉拐进旁边便利店。
他慢慢地走在食品区,目光追寻着什。
最后,他停在卖土豆区域。
王晋捡大号塑料袋,睁大眼睛,认真地埋头选好几个土豆。
过会儿,营业员看不下去,她微红着脸走过去,“先生……您买这多土豆,吃不完会坏……”
路上,权芮犹豫半天,还是小心翼翼问道,“你和Ade……说什。”
就当他已经不抱希望王晋能回答时,
“分手。”
非常轻声音。权芮却差点急刹车。
他面露愁云,神情复杂,“你舍得吗。”
两人路沉默。
经过手术室门口,王晋脚步停下来。
又有新病人被推进去,家属们哭声震出回音。
生命在这里显得格外脆弱,王晋想。
活着就很好,他转过身,活着就很好。
面前多待秒。”
“会落实你要求,”她冷道,“也请你,说话算话。”
说完后,她脚步踏得格外刺耳,离开天台。
王晋揉揉额头,只手扶住墙,身体慢慢地滑下去。
他坐在地上,冷汗顺着脖子涔下来。他闭上眼,眉毛微微颤抖。
王晋怔,停下动作,看眼满手泥土,又看看旁边已经装三大袋子满满土豆。
营业员提醒道,“您是自己吃还是
“挺容易看开,”王晋竟笑笑,脑袋向后仰去,脖子青筋绽绽,“现在他也脱离危险,也不用操心。挺好。”
“今天……”权芮抿抿唇,通过后视镜悄悄看他,斟酌许久,“你要是难受,千万别憋着,怕……”
“现在已经好,”王晋说,“明天公司还有事,得早点休息。”
权芮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王晋下车。
两人齐往大门走去。
“这两天Ade和颜晟会来照顾他,”权芮轻声道,“颜骅事,Ade会处理,你别担心。”
王晋直放空地看着前方,过会儿,叹口气,“谢谢你。”
“别再和说这三个字,”权芮说,“开车送你回去。”
王晋确实没精力开车,便没拒绝。
他拿手掌盖住脸,紧紧地摁着眼睛,鼻子和嘴唇,想让它们凝固,掉不出眼泪,涌不上酸涩,发不出声音。
死般寂静,反倒成安全感。
最后,是权芮找到他。
“你们说什,”他拿手环抱,搓搓胳膊,随后,脱下自己外套,披在王晋身上。
“昼夜温差大,别感冒,”他想去握他手,被王晋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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