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没法儿理解他死盯着钱不松手,直骂他眼皮子浅,人已经魔怔。
但他始终不知道拿什能换回他小叔叔。
他说:“小叔叔,等赚到钱会好吗?”
“是不是等有钱,就什都好。”
“如果能变好。”
落到脸上还是心软,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他却终于还是红眼圈,因为看见小叔叔眼底隐隐恼火和恨意。
他声音哑,说:“小叔叔,你能不能等等?”
等他,再变好点。
走得再快点。
他猛地攥住他手。
没法儿松手。
尽快什?
找到另个感兴趣人吗?
他有种清晰认知。
宁晃盯着他眼睛说:“陆忱,这是最后次。”
盆冷水兜头泼下来。
宁晃静静说:“陆忱,如果想要个情人,什样都找得着,犯不着来糟践你。”
“也犯不着糟践自己心意。”
宁晃沉默片刻,慢慢推开他。
却还是视线模糊,怎也看不清小
彼此嘴唇,也适合做场白日梦,占有自己喜欢人。
他虚幻得像是在梦里。
他们喘息着滚在起,他在宁晃身上,嗅到属于自己气息。
宁晃最后仰面倒在他床上。
不知过多久,他们停下来,他又像大狗样埋在他颈窝。
“你能不能等等。”
“真……喜欢你。”
喜欢到没法儿用喜欢来形容。
喜欢到根本没办法接受失去。
他说不出,终于嗫嚅着,股脑倒出来,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他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他父亲威胁。
说他已然没有家,回不去、流言满天学校。
怎也没法儿放下自尊心。
什都抓不住彷徨和痛苦。
他这些天很紧迫,工作不顺利时,险些跟师兄吵起来。
如果这时候松开宁晃,让他从这里离开,他就真不会再来。
宁晃让他松手。
他不肯。
宁晃给他巴掌。
不重。
他慢慢扎起自己头发,沉默许久,说:“衣服不用换,你这身……回头寄给你。”
方才幸福烟消云散。
“如果有感兴趣人,就尽快找个对象吧。”
“也好让死心。”
宁晃轻飘飘说:“……也尽快。”
他得到短暂而虚幻幸福,甚至窃喜着、满足地翘起嘴角,想要汲取更多。
只有从他小叔叔身上,才能得到温度。
却忽得被宁晃扣住后脑。
宁晃耳根绯红,眼尾情潮没有褪去,眼底却似初见似冷淡发寒。
仿佛终于下定什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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