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猬神游天外,脑海里两个版本交替闪现,越闪越是燥得慌。
忽见经纪人打电话过来,终于支支吾吾说:“不跟你说,赵哲找来。”
陆忱说:“接吧,替跟赵哲道个歉,
明明他才十八岁,不知怎冒出这样句老气横秋话来,自己皱着眉思考半晌。
却听陆忱问他,说,那长大好,还是没长大好?
宁晃耳根红半天,也没说出什来。
陆忱说,嗯,都好,是吧。
宁晃说,你还要不要脸?
小刺猬耳根,就这样红起来,却又觉得自己没错,别别扭扭不想开口。
又偷偷喝口薄荷茶。
还是先暖,然后清凉。
陆忱在电话那头,微微笑起来。
他说:“现在不想说,就不说,们可以以后慢慢说。”
他说:“带,收拾个行李箱。”
陆忱揶揄他:“有经验,是吧。”
宁晃轻哼声,被陆忱催促着,从行李箱里翻出厚厚外套裹上。
果然暖和许多。
他总觉得陆忱有点儿狡猾,半晌说:“陆忱,你这样让感觉,像个蠢蛋。”
212
宁晃去泡袋酒店赠送薄荷茶,放小块糖,坐在窗边慢慢喝完。
喝下去是热乎乎,呼吸时却透出丝微凉,仿佛把这细雪慢慢煮沸,饮下肚肠。
他记不起来是谁给他泡过这不要钱茶,跟他起看这不要钱雪。
陆忱在电话那边慢慢问他:“昨天喝多少。”
陆忱笑半天,说,那你自己挑个。
宁晃挑半天,也没挑出来。
三十岁稳重温柔,但是个老流氓。
二十几岁虽然气得人牙根痒痒,但又青涩乖巧。
年少激烈占有欲,和年长隐忍温存欲望。
三十岁陆忱声音,仔细跟梦里对比,是很不样,
少许多彷徨和无措,是种醇厚笃定、游刃有余味道。
仿佛只要他要求,陆忱就会这样静静站在那儿,哪怕天塌下来。
明明在梦里还是个手忙脚乱笨蛋。
宁晃小声说,你好像真长大。
陆忱含着笑“嗯?”声。
宁晃不说话。
他对他发脾气,揍他。
生气时口个脏话,要多凶有多凶,还翻是很多年之前旧账,怎看都有点蛮不讲理嫌疑。
陆忱问他为什。
他闷声说:“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是多少?”陆忱轻声问,“今天头疼没有?”
他小声说:“没有,好像失忆状态没有这个毛病。”
电话那边就松口气。
过会儿,又问他:“带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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