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还是宁晃硬着头皮,找拖鞋放在地上,说:“陆忱出门,会儿就回来,您……进来坐坐?”
毕竟陆忱那时信誓旦旦说,两人之间毫无暧昧关系。
从外表上看来,这些年来变化似乎不是很大,陆忱俊美,相当部分遗传妈妈英气漂亮眉眼,只是时间终究在她眼尾留下些许刻痕,身材也微微臃肿,只是神色依旧严肃而优雅。
如果从那不着调且八竿子打不上亲友关系上追溯,宁晃甚至是跟她同辈分,这会面场景便格外尴尬。
十八岁小刺猬,饶是再叛逆,也没想象过,会在这种场景碰上他三十岁男朋友妈。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称呼眼前人。
却听见门铃响起来。
他愣愣,还是踩上拖鞋,边开门边嘀咕说:“你不会激动把密码忘吧,老流……”
他庆幸自己没把最后个字说出来。
因为开门,就傻乎乎愣在门口。
门外人似乎也愣在那。
半晌,手机轻轻地震动。
他捡起来,看陆忱问他,要吃盐焗鸡还是盐焗虾。
他气哼哼地回复说,都要。
累死他。
省得满脑子坏心思。
宁晃自己在白色绒毯上坐许久,才粗鲁地扯出那枝别在襟口玫瑰。
还带着淡淡体温。
和只有凑近,才嗅得到隐隐香气。
在见不到、秋日阳光下,隐约透出来香气,和陆忱怀抱柑橘气息混合。
宁晃越不想回忆,就越是反复想起,连气息都萦绕在鼻端,骂骂咧咧看半晌。
陆妈妈显然也没想到,会撞上宁晃十八岁模样。
两个人面面相觑半天。
陆妈妈退步。
宁晃也退步。
中间空出好大块地方,只剩下入门垫上只笨蛋大狗傻乎乎地笑,写着四个大字:你回来啦?
两个木头疙瘩似面面相觑。
宁晃终于闭上嘴,轻轻吞咽口口水。
门外是陆忱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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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晃之所以能记得陆忱妈妈模样,是因为二十几岁记忆里。陆妈妈跟陆忱对话太过于令人印象深刻。
对面却点生气意思都没有,给他发只傻乎乎点头大白狗。
他看着那只狗,半晌,还是没憋住,笑起来。
热度终于渐渐消退。
他坐在那儿平复许久,糟心地把没拼完花瓶和花都推到边。
打算剩下工作都留给陆忱。
插进花瓶也不是。
扔掉又舍不得。
手掌撩起半边脸微长发。
便露出滚烫面孔,越发烧得厉害。
……他就不该多事送陆忱什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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