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对不起。”
被宁晃在额头上按
下。
就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傻蛋。”
宁晃嘀咕句，终究
不明白怎
会有这样令人欢喜又难过
答案。
138.
深夜。
宁晃终于还是推开主卧门，轻手轻脚走进来。
床上陆忱已经睡，抱着手机，盖两层被子，漆黑鬓发被汗湿，黏在脸颊鬓角，眼眸紧闭，淡色嘴唇微张，呼吸均匀又平静。
“
那时太傻逼，还不会说话。”
他甚至是有几分庆幸。
别扭、自卑、笨拙，甚至连句喜欢，都不能坦诚地表达出来。
宁晃那时喜欢任何个人，都比喜欢他要好。
他听见雨珠急促啪嗒啪嗒声。
又想，他如果直接跟陆忱表达什，陆忱会不会被他吓走。
宁晃手不自觉在煎蛋上戳来戳去，慢慢说：“陆忱，年纪比你大，让你住在家，还给你生活费。”
“如果让你别搬走……是不是格外像单身老男人对你图谋不轨？”
他只怕陆忱对他没有想法，连夜拎着行李箱逃跑。
连他给生活费都不肯再用。
，轻轻说：“小叔叔，那时候是说谎……”
“……知道。”宁晃说。
宁晃懒洋洋伸个懒腰，说：“陆老板，你年轻时候那点小九九，也没有那难猜。”
陆忱就在电话那边，声音闷闷地问：“真吗？”
宁晃盯着窗外，半晌，还是装不下去，嗤笑声：“能猜到，但也还是会没底。”
他伸手摸摸陆忱额头。
还好，烧已经退。
宁晃终于松口气，拿起床头已经喝大半保温杯，又接杯温水，轻轻放在床头桌上。
却忽得被捉住手腕。
陆忱自己都不知道是睡着醒着，迷迷糊糊呓语。
跤比跤跌得更痛。
却又听见宁晃低声说：
“喜欢。”
通话结束。
陆忱沉默许久。
陆忱在电话另边，半晌轻声问：“那，小叔叔，你现在能不能告诉。”
“……你那时候喜欢吗？”
宁晃不自觉抱紧手里煎蛋。
默然不语许久。
久到陆忱笑着说：“你那时候要是不喜欢，其实也挺好。”
他那时是能猜到陆忱那句不喜欢原因。
但谁也不能保证，那不是个自感觉良好幻觉。
世界上最大幻觉，无非就是自己暗暗有好感人，也在无声无息喜欢着自己。
他在沙发上抽许久烟，那天黄昏很黯淡，坐在那儿，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留守孤寡老人。
他直在想，陆忱到底还会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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