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越的手指被他一握,感觉有几分力道。
他没乱动,只道:“那你慢点,稍微磨短点就行,不一定要剪。”
刚说完,顾晋诚抬腿,一只脚踩在沙发上,把他的手搁在自己腿上,姿势颇为霸道。
顾文越忍不住笑,放松了姿态靠着,低眸看他拿指甲剪。
他的手落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倒显得黑白分明,圆润的指尖在他腿上动了
崔英谨慎地回禀:“大少爷,我在给二少爷修指甲,刚修完一个手。”
顾晋诚的视线随着她的话,移到了顾文越的指尖。
顾文越正要说话,却听他说:“你出去吧。”
崔英点点头,连忙撤走。
顾文越舒坦地靠进沙发里,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仰头笑得风流恣意:“大哥,你赶走小崔英干什么?你给我修指甲?”
“文越?”
“大哥?”顾文越刚坐下,“进来吧。”
崔英站直身体,垂眸:“大少爷好。”
对着顾晋诚的脚步踏近,顾文越似乎嗅到淡淡的酒味。
他扭头看过去:“大哥,你晚上喝酒了?”
的确是有些“怕”顾晋诚,不是佣人和顾文隽的畏惧与敬畏,而是一种微妙的“担心儿子不高兴”的怕。
想来顾晋诚在外面十八年过的凄惨,好不容易被找回顾家,回来后顾家母亲早逝,顾崇的心理应当也是愧疚多过于其他。
崔英将一只手的指甲都磨得圆润,再用温热的毛巾擦拭过。
“不过现在好了,二少爷在家,大少爷就变得温和很多。”
顾文越叹气:“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他抬起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这只手还没修呢。”
谁知,高大的男人慢慢地走上前,稍踢开沙发凳,拎了拎西装裤后落座,对着沙发上的年轻人说:“手给我。”
“啊?”顾文越一愣,手又在他眼前摇两下,“大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凑近些,往他脖颈处嗅了嗅,“还好啊,酒味不重。”
顾晋诚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推回去,握住他的左手手腕:“放心,不会伤着你的手指。”
顾晋诚的脸色看不出什么,与往日无异。
他双手斜插在西装裤的口袋中,衬衣领口难得解开一粒,袖子挽在小臂处,露出利落的手臂线条。
“嗯。”顾晋诚的视线看向沙发和茶几。
沙发边摆着小凳子,茶几上是一堆零碎东西。
顾晋诚沉声问:“在干什么?”
崔英得修另一只手,她道:“二少爷,您起来换那头躺着?”
顾文越刚躺得舒服呢,不过的确得换一边,不然不方便。
他撑着沙发起身。
崔英也起身扶他。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