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姬云羲咬牙甩衣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身后忽得响起白衡声音。
姬云羲转过身来,便瞧见白相笔直地立在那里:“若是圣上执意如此,老臣便只能请皇祖之法——”
众臣哗然,连姬云羲也转过头来,与白衡对视。
姬云羲却是最泰然那个,他眼眸斜斜挑,似笑非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朕私事,干卿何事?”
自从有先头几次压制,他便愈发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圣上大谬!”白衡胡子都在颤抖。“天子无家事,圣上绵延子嗣乃是国之大事!国无后,便有如天下失恃,国无储君,国祚又何以绵延?”
姬云羲当真厌烦起来:“不过就是个储君,这天下不知道多少姓姬翘首以盼,还怕找不到人?”
“这是什话!”白衡气得摔手中笏板,竟当朝破口大骂起来。“正统……圣上可还知道正统两个字怎写吗?是被什腌臜奴才迷神智!竟连祖宗基业都不顾!”
姬云羲诞辰令朝堂上下休沐数日,群臣不晓得有没有休养生息,姬云羲却是痛痛快快做回昏君——芙蓉帐暖那种。
宋玄鲜少有这样温顺和软时候,竟也由着他胡闹,纵偶然推拒两句,他软语相求,便也顺着他。
上朝那日,姬云羲算得上是通体舒泰,眉梢眼角都带着餍足笑意。
却不想迎头就是烦心事。
以白相为首党,再次提起后宫纳妃事,这次上书却不再是马前卒,竟连白衡本尊都下场。
白衡丝毫不退,苍老眼神却锐利如刀,愈发咄咄逼人:“圣上自即位以来,不勤政事、不敬先祖、不近贤臣,不远佞幸……”
他条条数着姬云羲过错,每条都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分明昭示着姬云羲与他心中想要明君截然不同,倒后来,已经
姬云羲闻言变脸色,“嚯”地声站起身来。
“圣上。”
宋玄在他身侧低低唤声。
姬云羲神色阴冷,动不动,拳头紧紧地攥在身侧。
“圣上!”宋玄生怕他做出什来,微微提高声音。
或许是诞辰那日献舞,让他们发现什异常——哪怕早就过先皇孝期,这位圣上却丝毫没有绵延子嗣意思,甚至连女人都不愿意接触。
这便成为众臣心目中头号大事。
姬云羲从他们提出封妃刻,就忍不住地去瞧宋玄,对下头苦口婆心谏言充耳不闻。
“圣上不愿纳妃,可是另有他念?”白相忽得打断正在滔滔不绝劝谏,声音朗朗。
宋玄目光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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