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棠生意做大,便有不少事情分身乏术,常派季硝出面。季硝虽不是老板,却也是方秋棠左膀右臂,久而久之,众人便尊称季硝句“季公子”。
后来方秋棠式微,季硝却是如日中天,众人也没想着改口,只是叫惯,季硝似乎也没摆出丝毫抗拒,“季公子”这个称呼,便直沿用下去。
直到方秋棠这意味深长声,众人才意识到这称谓尴尬。
季硝才神态自若走进来,他步伐就像是只摇摇摆摆开屏孔雀,鲜亮眨眼。
他还是那样轻浮华丽打扮,身外裳也不知道是跟谁学,永远是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肘部,只是今天里头内裳换做锈红色,用黑色丝线在上头绣大朵大朵牡丹花。
他在四方城扬名时候还是个少年,也还没打出半仙名号,这才有“小宋先生”这敬称。
只是如今,似乎也该改称做“宋先生”。
原本众人只是晓得方秋棠又回四方城,想来瞧瞧风声,是不是该落井下石,可有宋玄在边坐着,事情就变得复杂。
该以何种态度对待方秋棠,这个问题答案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候,门外传来声吆喝“季公子到——”
先生。
上至官家下至地痞,这人或多或少都能攀上交情,在八门中势力更是盘根错节,登得算是个手眼通天人物。
最重要是,他是个真正能掐会算人物,逼得急,他能将你旧年阴私统统翻出来、曝尸荒野,你却连怎死得都不大清楚。
宋玄自然不会自吹捧,他这头还在与白秋棠拿腔作势地喝茶吃点心,那头已经有老江湖给身边人低声介绍。
个算命先生能得到这样礼遇,也是四方城特色。
宋玄偶尔会觉得,可能青楼出身不
方秋棠冷笑起来,重复念次:“季公子?”
众人表情忽得有些微妙。
在四方城,通常自立出来做生意,上无长辈辖制,都称“老板”或是“老爷”。
像是方秋棠,他开始做生意时也不过十六岁,人人见还是得喊声:“方老板。”
而季硝这个称呼,源自于他在方秋棠手下时候。
毕竟这天底下没有个地方,能像是四方城这样八门昌盛,鱼龙混杂。
在四方城想做生意,有本事、有本钱都还不够,你得学会跟下九流打交道。
否则你就是倒霉,都不知道得罪是哪路山神。
而宋玄,就是这八门里头尊大神。
他不管事,但若是有人得罪他,那在四方城生意只怕也就告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