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抬眸看去。
池年站在那里,扶着门把手看着他,面色冷静,说得格外认真:“祁深,你觉不觉得……”
“你真的很讨厌。”
说完这句话,池年直接关了办公室门离开了。
祁深仍站在办公桌后,身子有些僵滞,眉头紧皱着,许久伸手揉了揉眉心,燥闷地用力扯了扯领带。
他不记得男女朋友的身份,也不记得她口中说过的二人之间经历的很多事情。
他曾经以为她说的男女朋友是撒谎,至于为什么撒谎他不知道,可眼前的她却又分外的认真。
这让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能让这个女孩,眼睛能不这么红,能别这么固执。
“池年,”祁深的嗓音低了下来,“我们的关系真的是……”
“我知道了。”池年不想再听他一遍遍地质疑二人的关系,直接打断了他,低着头,把怀里的合同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声音也平静下来,“我出去了,你忙。”
她,眼中带着丝不悦,眉眼间隐隐泛着威严,像是一眼将她看透。
池年的睫毛颤了颤,眼眶有些酸。
她知道自己是在胡乱地找着借口,试图让祁深推翻这个决定。
可找来找去才发现,他做的决定,她根本没有阻拦的身份和理由。
池年只感觉喉咙里哽了哽,眨眨眼将多余的酸涩眨去,低着头,声音很轻:“祁深,如果……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要你把这个品牌大使取消,你会吗?”
讨厌?
还问他觉不觉得自己讨厌?
她觉得他讨厌还要坚持一遍遍强调二人是男女朋友?还要一次次地靠近他?拿走他的初吻?为他庆祝生日?
她就是这么讨厌人的?
心里憋着一股怒火,可怒却又不是因为池年,具体因为
说完转头朝门口走。
祁深皱眉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中的烦躁不但没有随着她的离开减缓,反而更加严重了。
甚至莫名想起了那晚朝他砸水球的她,眉开眼笑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低迷。
他忍不住站起身,却依旧觉得胸口郁结,像是萦绕着一团浓厚的阴霾。
刚关上的办公室门突然又被人打开了。
被遗忘在过去的女朋友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行使着吃醋的“权利”。
你会不会答应,祁深?
祁深看着眼前的池年,刚刚她低下头的瞬间,他看得很清楚,她的眼圈红了,更像兔子了。
从失忆以来,她让他看见的她似乎总是笑着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受了委屈也从不让自己吃亏,一定要争一口气回来,即便是在他面前。
可现在,她这么低软又执着地问他这个问题,他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