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眠你松手!你个混蛋,你松手啊!!”
挣脱不开,纪拾烟双眼泛起通红,顷刻间被泪水染湿,又去喊:“医生!医生他还好吗……医生,求求你,他还好吗……”
医生看池眠眼,得到默许后才说道:“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能不能醒过来还不好说。”
纪拾烟身体颤,泪水决堤般涌出,声音颤抖透着无力:“陆朝空……陆朝空你别吓……陆朝空你醒醒……”
“纪拾烟!”
从昨夜就没睡好,又遇到这样事,纪拾烟精神已经疲惫不堪,却怎也睡不着。
心上像是坠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着人喘不过气。
纪拾烟总觉得自己做场噩梦,醒来后还是在陆朝空怀里,还会和队友们起训练起打比赛,听简北寒和凌忘斗嘴,喝Liquor煮好粥。
但没有。
他无数次惊醒,看到还是刺眼ICU字母,手腕被池眠攥着,像是烙印在灵魂上禁制,换具身体仍然无法摆脱。
拾烟重新闭上眼:“不回去打比赛。本来就是个该死之人,不想也不可能去替换别人位置。”
“说得好听,你怎可能让打比赛,你只会把关起来,让陆朝空找不到。”
“池眠,因为在孤儿院那两年对你照顾,两世都被你毁。就这样吧。”
说完这句话,纪拾烟就再次闭上眼,不再看池眠表情。
池眠嘴唇颤抖着,无数话堵在喉咙里,却无力又苍白,就像此刻他脸色般。
池眠喊他声,同时示意医生把手术车推进重症监护室,然后拽着纪拾烟胳膊把他拉到隔壁。
纪拾烟心脏疼到快要窒息,
纪拾烟不敢在池眠面前表现出对陆朝空急切关心,只能逼着自己摆出平淡麻木表情,然而急救室门打开那瞬间,他还是猛然站起来,就要冲过去。
因为起身太急、十几个小时不动不吃不喝有些犯低血糖,纪拾烟眼前黑,然后就被池眠搂住腰。
“放开。”
他冲着池眠吼:“让去看陆朝空!”
池眠手劲丝毫不减,沉声道:“你坐在这里,替你去看。”
他知道,纪拾烟说都没错,是他毁纪拾烟。
他也知道,纪拾烟不可能爱上他。
但就算纪拾烟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他也不会放手。
岁月还长,他可以……他会努力让纪拾烟爱上他,爱不上话,能接纳、能回到从前那样也好。
消毒水味道依然萦绕在鼻尖,绿色灯不停歇地闪烁着,在这里死寂又萧瑟氛围里,连时间流逝都恍若无从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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