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又次否定霍瞿庭换心提议,辛荷身体无法再支撑大动干戈手术,更换对他来说是个伤筋动骨大工程,只能次次修复。
当晚辛荷要留在医院观察,两个人都很沉默,起先霍瞿庭觉得他会不习惯看不见生活,辛荷对他说实话:“其实最近偶尔会这样,不过每次都马上就好,才没有说。”
他表现得很镇定,如果霍瞿庭半夜没听到他在梦里哭,定也会这样相信。
“辛荷。”霍瞿庭拍拍他脸,轻声叫他,“辛荷,你在做梦,醒醒。”
辛荷还在抽噎,好像醒过来,又好像还没醒,反手很轻地抓住
霍瞿庭轻声哄他:“起来吃点东西,听话。”
辛荷很听话,虽然吭吭唧唧,但还是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歪斜地盘腿坐着,被子还纠缠在身上,整个人周围笼罩着团睡气,揉着眼睛说:“你把灯打开。”
霍瞿庭愣愣:“什?”
辛荷好歹睁开眼睛,视线茫然,霍瞿庭从没见他那困过,好像真睡得很香。
十点肯定会到家,现在已经十点半,霍瞿庭匆匆忙忙拿上那个牛皮纸袋,等回家以后,佣人才说辛荷整个下午都没下楼。
佣人被他脸上表情吓到,慌忙解释辛荷以前也经常有睡很长午觉习惯,所以才没有去叫他。
佣人说确实是真,霍瞿庭也知道,但不知为什,霎时就有使人摇摇欲坠慌乱从脚底升起。
霍瞿庭感觉自己只记得辛荷叫他不要跟佣人发脾气,所以什都没有说,抬脚上二楼。
推门时候,他感觉手有些发抖,辛荷确实在睡觉,他打开灯,走过去看他睡得平静脸。
但他后悔叫辛荷起床情绪初露出头,就被另种荒唐猜测所完全覆盖。
“把灯打开。”辛荷根本不看他,目光直直向前,好像并不知道他具体方位,“真要吃东西吗?现在几点?”
霍瞿庭保持着那个单膝跪在床边姿势,看辛荷摸索着去按床头灯。
“十点多。”霍瞿庭声线没有丝起伏地说,“灯开着,你看不到吗?”
辛荷眼睛看不见,医生没有多惊讶,只说是因为脑部供血不足,所以导致视力受影响。
“起来,别睡。”
辛荷很慢地在床上动几下,翻个身,拿手胡乱地拨拉糊在脸上头发,很困地说:“干嘛呀?”
“吃饭。”
辛荷昨天晚上直折腾,难受得睡不着觉,上午也没睡着,感觉自己刚睡下没多久,霍瞿庭就来戏弄他。
“几点啊?”他拿被子盖住半张脸,求饶似说,“你不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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