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太太将餐桌上东西都收拾好,坐在沙发那边看电视。电台本身不多,有些苍白光
张弛在花圃里抽烟,透着昏黄光打量尹觉明。他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自己像只蠢蠢欲动狼。
老太太说什话,尹觉明笑得东倒西歪,唇挨着杯沿,小口抿着。
忽然电话铃响起,破坏这场不为人知视觉意*。老旧红色座机叫唤响亮,声震四方。
尹觉明被震个哆嗦,那点微醺醉意下散去不少。
张弛灭烟,进屋接电话。他接起来什话都没说,沉默两三秒,似在听对方说话,然后拎着话筒喊尹觉明过来。
甜酒,还有三只小酒杯。
“桂圆酒酿,自家泡,说是今年夏天开,你刚好赶上。”老太太笑眯眯地,将酒杯推到尹觉明面前。
尹觉明眼中有感激,但话还未出口就被老太太截断。
“客套话咱不说。不是什人都有这个缘分能来,你既然来,就是缘分。”老太太笑,张弛则不说话,将三个酒杯斟满甜酒,目光在尹觉明身上转,又垂下去。
尹觉明果然没有再说客气话,他举起酒杯,敬老太太杯。
尹觉明有些懒懒散散地走来。
张弛对他说:“你电话。”
镇子里没有信号,就算有,信号也十分差,镇子里人互相通话都是用座机。秦硕临走前,尹觉明把手机交给他。
秦硕,或者别什人要联系尹觉明,只能通过张弛家这座老红漆座机。
张弛生出种很荒诞年头,房子是自己,老旧座机是自己,这座房子里尹觉明却不是自己。但至少在这几个月中,没人能带走他,他属于这。就算谁想同他取得联系,也只能通过属于自己这部老旧座机。他像成为种尹觉明那个世界某种媒介。
等到动筷子时候,尹觉明下舌头都软。他平时贪吃,但吃得不多,对没事没有抵抗力。这婆孙俩手艺,绝不比外头差,甚至是外头绝吃不到口味。许多酱料,烹饪方法,甚至还有配料,都是自己研制出,味道很勾人。
饭菜不错,气氛也得当,三人边吃边聊,看起来完全没有年龄上、以至环境不同所带来代沟。
尹觉明时人知事,老太太满腹经纶,张弛则是插科打诨,满肚子趣闻和幽默,顿饭吃下来,竟吃将近两个小时。
饭菜都撤掉之后,尹觉明兴致还没下去。他听老太太谈巴尔扎克,谈福楼拜,谈雨果,心中无比快活投入,只觉得比刚才看书更精彩。
张弛拎来那半壶甜酒见底,尹觉明半趴在桌上,整个人开始变得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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