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他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他看起来像片轻飘飘棉,风吹就会被带走。
周游亦瘦很多,个子还是高高。他容貌和以前不大样,头发不再像从前那样梳得整整齐齐,他颧骨凸出来,黑眼圈很重,只能依稀看出从前英俊轮廓,可精神却是垮。
但挂在那张脸上笑容,还是像从前样,很温柔,很有礼,好像很绅士样子。
周游亦看着白耳,走近步,微笑着开口:“真是你,白白。”
白耳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周游亦。他浑身僵硬,放在在口袋里手指剧烈地抖着。
“稳定。”张敛说。
张父和张母看向他。
“已经稳定,不需要你们操心。”张敛看着他们,认真说出这句话。
下午最后节课结束时,时间刚过三点。白耳戴好帽子和口罩,往图书馆方向走。
L大有七个图书馆,白耳常去那个在校外不远处。他低头拿出手机给张敛发消息,说他下课,就在图书馆老地方坐着等他来接。
辈说话要有礼貌。”
气氛有些僵硬,但张敛没管,继续吃东西。
张母说:“听说你搬出原来房子。”
“你们总派人去打搅私生活,能不搬走吗。”
“还不是怕你朋友太乱,沾上什不该沾上东西,所以才让人去看看你生活状况。”
“真是你啊。”周游亦又走近步,低下头,声音温温柔柔,“还以为自己看错。”
“可算等到你,在这里等九个小时呢。”
“风吹得好冷。身体不像以前那好,你知道为什吗,白白?”
白耳垂着眼,睫毛在风里颤抖,像惊惧欲飞蝴蝶。
“监狱里伙食不好,吃不惯,瘦很多。晚上也睡不好
张敛回消息很快,说好。
白耳把手机放进口袋,手也揣进去。他冷得很,加快脚步,刚走到学校门口,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白白。”
白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声音遥远而熟悉,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浑身发冷。这个声音不该出现在这里,永远不该。
白耳抬起头,看到周游亦站在自己面前。
张敛露出很烦躁表情,但他最终没有发作,只是没再吃东西。
过会儿,张父说:“脾气倒变好不少。”
张敛面无表情:“比你还是要好得多。”
“女朋友还换个不停吗?”张父沉声道:“年纪不小,感情事情也要稳定下来。”
张母在旁说:“你安安生生在英国把硕士读完,和你爸爸给你介绍个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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