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就在客厅旁边,走五步就能到。
张敛腿长,四步。
“自己热。”耳瞪他。
张敛还横在门口不走。从耳房间里透出温暖黄色光团,挂在窗户上星星灯开着,在被夜色渲染玻璃表面映出星星点点光。
耳忽然有点紧张。
只有他个人或者和张敛两个人在家时候,耳不戴口罩,穿得也不会太过严实。他穿着那套底蓝点纯棉睡衣,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生生细瘦手腕。睡衣领口解开枚扣子,可以看见纤细锁骨,和无暇脖颈。客厅中央悬挂吊灯落下柔和光芒,落在他身上。他垂下眼眸时候,长翘睫毛盖下来。抬起头时候,睫毛也掀开,露出下面清凌凌眼珠。
“你吃过?”耳见张敛不动,问他。
张敛说:“没有。”
然后言不发地转过身,进卫生间。
肚子痛吗?耳没管他,把茶几擦得干干净净以后,洗过手便回房。
澈大眼睛看着别人,紧张就脸红,也不会撒谎,连喜欢还是不喜欢情绪,都全都放在脸上。耳是个纯情得不能再纯情小孩,他看起来把自己包得紧紧,用却是透明材质罩。
秉然西说:“你真要追小耳?”
“和他都是弯。”顾焕挑眉,“为什不能追。”
张敛言不发地起身,走。
秉然西“哎”声,“二敛怎突然走?”
张敛从来没有进过他房间,他甚至极少上二楼。可现在他站在耳房间门口,耳却很怕他往里看。
自己房间不像个男生房间,他
过很久,他房门被敲响。
耳过去打开门,看到张敛站在门外,还穿着从外面回来大衣。
“菜。”张敛说,“你给热。”
耳愣下,用看精神病眼神看着张敛。
这个人从楼跨过二十多层台阶,敲开他门,要他去厨房给自己热菜。
顾焕嗤笑声,没有说话。
张敛回到家时候,耳正跪在沙发旁擦拭茶几。
事实上,耳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客厅。张敛原本雇家政每周上门做次清洁,耳得偷懒甜头,又得寸进尺地暗示张敛总是在家里开派对,个星期次清洁根本不够。张敛嫌他洁癖过头,但还是把个星期次清洁改为三天次。
但张敛有时候喜欢坐在客厅打投屏游戏,边喝饮料吃零食。他又不是多细心人,难免洒点在桌上。就这,如果耳看到,他也会忍不住上去擦干净。
“你回来。”耳认认真真把茶几上果汁水渍擦掉,头也不抬地说:“冰箱里还有剩菜,自己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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